随着纸张落在条几上的一声闷响,他总算解放了。
但一个金色的物件,就这么调皮地从他那松弛下来的袖口里面,咚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那东西翻滚着落在了太子的脚边。
陈柏然好奇地捡了起来,居然是一块金锭。
金锭上刻着皇家御用的标记。正是昨天晚上,沈君茹想拿却没敢拿的回门礼箱子里的。
王端的身上怎么会有这块金锭呢,难不成是他干活的时候趁机拿的?
在这东宫里,奴才偷盗岂不是作死么。
他将那金锭在手里掂着,还没来及问话,就见王端脸色煞白,噗通跪倒在面前,惊慌失措地开始解释:
“殿下!殿下饶命!”
“这金锭不是小人偷拿的,是太子妃娘娘回门的时候,国公大人偷偷赏的。”
“殿下!小人承蒙殿下厚爱,绝不敢做鸡鸣狗盗之事,您可以向国公大人求证啊!”他辩白着。
国公大人赏的?为了买通太子身边的近侍?他可真舍得下血本啊?陈柏然心里冷哼一声。
他看着跪在脚下,从来都是和他嬉皮笑脸,却进退自如的奴才,
一旦被人利用,举手间就可以翻云覆雨将自己置于死地。
心里想着不树点威,只怕他今后会无法无天,刹不住边啊。
想到此处,他微微眯起了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我看不是国公大人偷偷赏的,是他偷偷塞给你的吧!”
陈柏然握着那块沉甸甸的马蹄金回到了座位上。啪地一声将那金锭拍在了桌子上。
“王端!你可知罪!”
被吓得浑身一颤的王端,此时早已面如土色,一边捣蒜般地拼命磕头求饶,一边哭喊道: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都是小人一时糊涂。拿了不该拿的。小人知错了!”
“求郎君看在小的一直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小的这一回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王端哭丧着脸,膝盖当脚往前蹭着。
陈柏然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面色阴沉如水,双眼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王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