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桐的手机在裴砚舟掌心里震得发烫,她垂眸时睫毛扫过下眼睑,像只被惊动的蝴蝶。
短信内容在屏幕上泛着冷光,最后那个\"自负\"的\"负\"字刺得她指尖发颤——这是赵天成第三次用这种近乎挑逗的语气约她见面,前两次分别在暴雨夜的地下车库和台风天的观景台,每次都像猫戏老鼠般精准踩在她情绪的临界点上。
\"老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全了。\"裴砚舟把手机递回时,指腹在她手背轻轻蹭了下,像是安抚又像是确认她还在。
顾疏桐盯着短信末尾的\"老地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顾氏集团仓库失火那晚,父亲抱着她蹲在消防栓后,说\"等会叔叔带你去吃\"。
那时她才七岁,没吃到,却记住了仓库后巷那面爬满常春藤的墙——赵天成选的\"老地方\",怕不是要把旧账和新仇一起算。
何敏的指甲在车钥匙上敲出急促的点,她探身越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张队刚发消息,赵天成的菲律宾同伙已经招了,说他上周往国内寄了个加密硬盘。
老地方\"她突然顿住,手机屏幕亮起张卫星地图,废弃纺织厂的位置红标刺目,\"顾总,您父亲当年管过的第三仓库,是不是就在这?\"
顾疏桐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想起三天前在赵天成办公室闻到的檀香味,和父亲书房那尊老山檀摆件一个味道;想起母亲整理旧物时翻出的泛黄合影,背景正是纺织厂的大烟囱。
裴砚舟的手掌覆上她后颈,热度透过衬衫渗进来:\"要查清楚,就得入瓮。\"他的虎牙在夜色里闪了闪,\"不过这次瓮里装的是我们,还是赵天成,可不一定。\"
凌晨两点的会议室,何敏把速溶咖啡拍在桌上时溅出几滴,在裴砚舟的分镜稿上晕开个褐色小圈。
顾疏桐捏着警方提供的仓库结构图,激光笔在\"董事长办公室\"位置停留:\"监控盲区在西侧通风管道,直径六十公分,何敏能钻进去。\"她抬头时,裴砚舟正用马克笔在\"暗门\"处画骷髅头,笔尖戳得纸页沙沙响:\"我和顾老师负责引开巡逻队,他们七点换班,会有十分钟空当。\"
\"那我呢?\"何敏扯了扯身上的审计师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