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去突击检查,你们配合做个笔录就行。”
从警局出来时,顾疏桐仰头眯眼望了望天空。
春末的阳光裹着风扑在脸上,她突然想起被全网黑的那些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只不过那时每缕光都像刺。
裴砚舟的外套突然罩在她肩上,带着他惯用的雪松香水味:“想什么呢?”
“想有人要倒霉了。”她转身时撞进他怀里,又迅速退开,耳尖微微发烫,“走了,回剧组盯着。”
下午两点,顾疏桐的手机在化妆间震动。
她刚接起何敏的电话,就听见那头压抑的激动:“警方在张伟办公室搜出了行贿名单!还有他和境外账户的往来邮件——陈警官说够判五年起步!”
“人呢?”裴砚舟不知何时凑过来,下巴几乎要贴到她手机上。
“刚被戴上手铐带走。”何敏的声音里带着笑,“我在光辉楼下,看见张总那身定制西装被蹭得都是灰,平时梳得油光水滑的背头都散了——比你导的那部《疯人院》里的病人还狼狈。”
顾疏桐没忍住笑出声。
她望向窗外,剧组的场记正举着板喊“开机”,群演们穿着民国旗袍在廊下走动,一切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
裴砚舟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缝钻进来:“顾老师,我们是不是可以——”
“叮——”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两人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匿名短信的对话框刺眼得像团火:“张伟只是个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暗处。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了吗?游戏才刚刚开始。”
顾疏桐的指尖在屏幕上悬了三秒,才点下保存键。
她抬头时,裴砚舟正盯着她的手机,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查ip了吗?”
“何敏已经在弄。”她把手机倒扣在化妆台上,镜面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陈警官说张伟嘴硬,只说‘上面有人’。看来我们之前猜的没错——”
“这条蛇的尾巴才刚露出来。”裴砚舟替她说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但顾老师,我们有更锋利的刀了。”
窗外传来场记的吆喝:“顾老师!裴导!该拍祠堂对峙那场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