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的脚步顿在台阶上。
她摸出手机，旧报纸的照片还存在备忘录里。
照片里，星芒前董事长身边的男人侧过脸，后颈的暗红胎记若隐若现——和财务室那个女人的位置分毫不差。
裴砚舟突然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一辆黑色商务车从他们身边驶过，车窗摇下条缝，吹过的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顾疏桐抬头时，只看见车屁股上“光辉集团”的标志，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回工作室。”她把鸭舌帽扯下来扔进包里，发丝被风吹得乱翘，“何敏，把照片传给老周；裴砚舟——”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后者正低头研究手机里的照片，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你准备好，我们可能要和x先生正面交锋了。”
裴砚舟抬头，眼睛里亮着她熟悉的光——那是每次拍关键镜头前，他眼里的斗志。
他伸手帮她理了理乱发，指尖在她耳后轻轻一蹭：“怕吗？”
“怕。”顾疏桐实话实说，“但更怕输。”
风掀起裴砚舟的衣角，露出里面那件洗得发白的《红妆》场记服。
他笑了，露出虎牙：“那正好，我擅长赢。”
何敏抱着电脑从后面追上来，手机屏幕亮着，是老周刚发来的邮件标题：“星芒 - 光辉资金链完整路径（含x先生签名扫描件）”。
暮色渐浓，三人的影子在地面拉得老长，像三把并排的剑，直指渐次亮起的城市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