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银叉戳碎鳕鱼,白色鱼肉在瓷盘上散成雪,然后说:“他上个月在剧组说《红妆》是‘顾疏桐的坟头蹦迪’,结果第二天就被曝出轨十八线。”她抬眼盯着李维的喉结,意味深长地说:“挺巧的,对吧?”
李维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
他弯腰捡的时候,裴砚舟看见他后颈的胎记突然涨成了紫色。
他重新坐直时,额头沁出细汗,强装镇定地说:“顾老师真会开玩笑。王涛那点破事,网上早传烂了”
“但他的通稿里,也有六芒星。”顾疏桐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像刀尖划过冰面,犀利地说:“李总,您衬衫第二颗纽扣上的胸针,和那个标记很像啊。”
李维的手猛地攥住桌布。
裴砚舟注意到他无名指戴的翡翠戒指在发抖——那戒指他下午查过,是三年前某场慈善拍卖的拍品,当时的买家登记名是“x先生”。
晚餐结束时,李维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他站在电梯口和顾疏桐握手,掌心的汗把她的手背都洇湿了,说道:“顾老师,合作的事,我们明天让法务对接。”
“好。”顾疏桐抽回手,在裙摆上擦了擦,接着说:“对了,李总后颈的胎记,最好去医院看看——我表姐去年也长了类似的,结果是”她没说完,转身踩着细高跟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裴砚舟听见李维在外面骂了句脏话。
他低头看顾疏桐,后者正对着电梯镜子补口红,眼尾上挑的弧度像只偷到鱼的猫,问道:“怎么样?”
“他刚才摸了七次袖口。”裴砚舟屈指敲了敲电梯按钮,分析道:“心理学上说,人在紧张时会频繁整理衣物。还有,他接我递的茶时,小拇指抖得像抽风。”
顾疏桐把口红盖“咔”地合上,问道:“所以呢?”
“所以我们猜对了。”裴砚舟突然伸手,替她把被电梯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肯定地说:“他就是x先生。”
回到工作室时,何敏正蜷在沙发上打盹。
听见推门声,她猛地坐起来,手机“啪”地砸在脚边,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钓到鱼了。”顾疏桐把外套甩在她腿上,说道:“但鱼有线,得慢慢收。”她转身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