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飞上海的机票,他给技术组发消息让查审计师女儿的酒店安保。
离开媒体大厦时,暮色已经漫上来。
顾疏桐裹紧大衣,看裴砚舟在台阶上抽烟——他平时很少抽,此刻却吸得很急,火星在风里明灭。
“在想什么?”她走过去。
“在想周明远收到消息时的表情。”裴砚舟掐灭烟头,扔进垃圾桶,“他以为我们只会被动接招,结果我们连他十年前的老底都翻出来了。”
“不止十年。”顾疏桐摸出手机,屏幕上是何敏刚发的定位——审计师女儿住的酒店,“等拿到证词,我们要让他知道……”她转身看他,路灯在她眼尾镀了层金,“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晚上十点,两人的公寓飘着姜茶的香气。
顾疏桐蜷在沙发里翻资料,裴砚舟在厨房热牛奶,玻璃壶“咕嘟咕嘟”响。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条新短信,发件人显示“未知号码”:
【你们以为找到了我的弱点,其实我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顾疏桐的指尖顿在屏幕上。
裴砚舟端着牛奶过来,瞥见内容,手微微一抖,牛奶溅在杯沿。
他放下杯子,在她身边坐下,手臂环住她肩膀:“什么时候收到的?”
“刚。”她把手机递给他,“他的号码又换了,技术组说在追踪,但可能又是虚拟号。”
裴砚舟的拇指轻轻抹过她发顶:“他急了。”
“怎么说?”
“真正掌控全局的人,不会频繁发威胁短信。”他把手机放进茶几抽屉,上了锁,“他在试探我们的底线,也在掩饰自己的慌乱。”
顾疏桐靠在他肩上,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有片叶子贴在玻璃上,像枚暗黄的邮票。
“明天去上海。”她突然说,“带着审计师女儿的证词,还有王浩的资料,我们要在周明远反应过来前……”
“把网收死。”裴砚舟接话,低头吻了吻她发顶,“今晚先睡。”他起身去关窗,风卷着寒气灌进来,他打了个喷嚏,“顾老师,你要不要……”
他的话被窗外的动静打断。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