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控制了他的控制’时,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两下——是技术组回消息了吧?”
暖黄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在沙发上叠成一团。
裴砚舟的手机突然亮起,是技术组的定位截图:老洋房后巷的可疑车辆,此刻正停在周明远名下的传媒公司地下车库。
“睡吧。”顾疏桐起身时,裴砚舟抓住她手腕,指腹蹭过她腕骨上的红绳——那是她十八岁封新人奖时,奶奶编的平安绳,“明天要打硬仗。”
“裴导怕了?”她挑眉。
“怕啊。”他说得认真,“怕你又像上次查代工厂时那样,熬通宵熬到眼睛充血,还硬说‘顾影后不需要睡觉’。”他拽着她往卧室走,“今天我定了三个闹钟,敢偷偷爬起来工作,就罚你给我煮三天早餐。”
顾疏桐没挣扎,任由他推着走。
路过玄关镜时,她瞥见两人交叠的影子——他高她半头,她的红西装搭在他臂弯,像团没烧完的火。
第二天的会议室比往常冷。
顾疏桐裹着羊绒围巾推门进去时,何敏正把一沓资料拍在投影屏前,发梢还沾着地铁站的凉气:“周明远的财务问题比想象中严重。”她推了推金丝眼镜,屏幕上跳出一串红色数字,“去年他旗下的‘星耀娱乐’给三家空壳公司打了三千万,美其名曰‘项目投资’,但这三家公司注册地址都是同一间20平的民宅。”
裴砚舟转着钢笔,突然停住:“民宅地址?”
“静安区安和里17号。”何敏翻开资料,抽出张照片——斑驳的墙皮,生锈的信箱,“我让助理去蹲点了,昨天看见周明远的私人司机往里面搬文件箱。”
顾疏桐的指尖在资料上划过,停在某页银行流水复印件:“这三千万的流水路径……”她抬头看向裴砚舟,眼里有光,“和我代言翻车时,那家‘天然植’护肤品公司的注资路径一样。”
裴砚舟猛地站起来,钢笔“啪”地砸在桌上:“所以周明远不只是想搞臭你,他在洗钱!”
“更绝的是,”何敏调出另一份报告,“他找了个替罪羊——就是上次在微博上跳得最欢的‘娱评人老陈’。老陈的账户这半年收了三笔‘咨询费’,加起来刚好是买营销号黑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