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更麻烦。”裴砚舟把车停进小区地下车库,“上次代言翻车的品牌方,最近和对家新签了战略合作。我让人查过,他们仓库里还囤着没销毁的旧海报——”他突然伸手揉乱她的发,“不过顾老师别担心,我让后期组连夜做了三版备用预告片,专治各种突发状况。”
楼道里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顾疏桐开门时,玄关的智能音箱突然响了:“欢迎回家,顾女士。今日待办事项:9:00与何敏、市场部会议;14:00《红妆》选角确认会;19:00裴砚舟导演私人行程。”
裴砚舟换鞋时被自己的拖鞋绊了个踉跄:“这破音箱,我上次说把‘私人行程’改成‘约会’,你怎么没改?”
顾疏桐把栗子放在茶几上,晓月送的灯牌还亮着,“顾疏桐拆墙加油”几个字在暖光里闪。
她摸出手机给何敏发消息“明早会议提前半小时”,抬头正撞进裴砚舟的目光——他倚在厨房门框上,手里举着她常喝的红枣茶,水蒸气模糊了眼镜片。
“想什么呢?”他走过来把茶杯塞进她手里,“明天会议我让小赵把对家近三年的宣发案例都整理了,他们最爱玩‘黑红即顶流’那套,但《红妆》是文艺片,受众和他们的流量池不重叠——”
“裴砚舟。”顾疏桐突然拽住他的衣角,“你说……我们真的能赢吗?”
男人的手指轻轻蹭过她眼尾——那里还留着发布会时化的红妆残痕。
“三年前我拍《雾中蝶》,资方要加流量明星,我把合同摔在他脸上说‘您要流量找顾疏桐,我要金棕榈’。”他低头吻了吻她额头,“现在我有顾疏桐,有金棕榈,还有——”他指了指茶几上的灯牌,“拆墙的工具。”
深夜的风卷起窗纱,顾疏桐躺在裴砚舟臂弯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她摸过来,是条新消息:“你们赢了一次,但游戏还没结束。”
她侧头看身边人,月光透过纱帘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这个总说“装疯卖傻是生存技能”的男人,此刻睡颜像个被抢了糖的小朋友。
顾疏桐轻轻在他唇上碰了碰,把手机调成静音。
第二天早上七点,何敏的敲门声比闹钟还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