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军,首映当天要在影院门口举‘抵制资本捧臭脚’的牌子。”
“三百个?”顾晓月抱着设备清单的手一抖,清单纸角卷成了小波浪,“我上周在微博看到他买营销号黑姐,还以为就这点手段……”
“不止。”何敏把手机往桌上一扣,屏幕朝上的瞬间,顾疏桐瞥见截图里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每人三百块,举牌两小时”“带‘顾疏桐德不配位’话题”的字样刺得她瞳孔微缩,“他们还联系了本地几个中老年舞蹈队,说‘帮年轻人讨公道’,到时候堵着安检口唱《正道的光》。”
裴砚舟的黑咖啡杯重重磕在木桌上,溅出的褐色液体在檀木手串上晕开个小圈。
他扯了扯后颈的t恤,向来爱逗趣的眉峰此刻拧成刀:“这老小子是要把首映式搞成行为艺术展?”
“更麻烦的是。”何敏抽出张打印纸拍在桌上,是某论坛的匿名帖,标题“实锤!《红妆》剧组买通审查走后门”被顶到热榜第三,“我让网警查了ip,源头在林氏娱乐的服务器。他这是要把‘资本操控’的脏水,从顾疏桐身上泼到电影本身。”
顾疏桐的指尖在桌沿敲出规律的响,那是她思考时的习惯——十年前在北电表演课上,教授说这是“危险的优雅”。
她盯着论坛截图里模糊的“内部文件”水印,突然笑了:“这张图p得真糙,审查章的位置都对不上《电影法》第17条。”
“所以?”裴砚舟忽然倾身凑近,雪松味混着咖啡香裹住她,“顾老师打算用‘学术打假’反击?”
“不。”顾疏桐抽出钢笔在纸上画了个圈,圈住帖中“走后门”三个字,“我们要让观众觉得——比起这些破帖子,他们更想知道《红妆》到底讲了什么。”她抬眼时,眼尾的弧度像出鞘的刃,“裴导不是总说‘作品会说话’?明天首映式的直播,我们把映后问答延长二十分钟,我来现场拆解电影里的历史细节。”
裴砚舟的手指在手机备忘录上快速敲击,闻言抬头挑眉:“顾老师这是要从影后转型历史讲师?”
“总比被按头当‘资本傀儡’强。”顾疏桐扯了扯他帆布袋的带子,“你昨天说有个‘能照见角色灵魂’的长镜头,等下剪个三十秒的精华版,我让张姐的《电影时代》官微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