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桐把钥匙卡插进卡槽时,后颈突然泛起一层薄汗。
电梯上升的嗡鸣里,她摸出手机,屏幕在掌心震得发烫——又是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短信气泡泛着冷白的光:\"收手吧,别让你妈当年的事再被翻出来。\"
\"疏桐?\"裴砚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时手机差点滑手,被他稳稳接住。
男人低头扫过屏幕,指节在按键上微微发紧,电梯镜面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三次了。\"顾疏桐按住他手背,\"第一次说"别查安盛信托",第二次是"红妆拍不成",这次\"她喉咙发涩,\"提到我妈。\"
电梯\"叮\"地一声开了。
裴砚舟把她推进房间,反锁上门的动作比平时重了些。
暖黄的床头灯亮起时,他正弯腰翻她的行李箱——从最底层摸出个檀木匣,是顾疏桐总带在身边的旧物,里面装着母亲遗留的话剧票根和半支褪色的口红。
\"他们在试探底线。\"他把檀木匣轻轻搁在床头柜上,转身时衬衫下摆皱成一团,\"得先揪出剧组里的内鬼。
上次张强说的童年照片,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狗仔手里。\"
顾疏桐摸出手机拨给陈涛。
武术指导的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却在听到\"查内鬼\"三个字时立刻清醒:\"我这就去调近三天的场记表,所有非剧组人员出入记录都备份着。
裴导要的话,半小时后到您办公室碰头?\"
凌晨两点的片场像座被遗弃的剧场。
顾疏桐缩在裴砚舟租来的商务车后座,车窗蒙着层白雾,她哈了口气,用指尖在玻璃上画了朵歪歪扭扭的花。
副驾驶座的男人突然按住她乱动的手:\"别画了,人来了。\"
场务老张的三轮车\"吱呀\"停在道具棚后。
顾疏桐眯起眼——那不是道具组的小李吗?
平时总蹲在角落啃煎饼的小伙子,此刻正猫着腰翻摄影器材箱,摸出手机对着未完工的日式岗哨模型连按快门。
\"拍的是明天雨戏的场景。\"裴砚舟的声音沉得像块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