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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儿,”裴砚舟顶着他那标志性的、仿佛刚被十级大风吹过的鸡窝头,指着剧本某一页,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女主的情绪得再爆一点,就是那种‘老娘称霸全场,尔等皆为蝼蚁’的霸气,但又不能失了人物本身的脆弱感,懂?”
顾疏桐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笔,闻言,眼皮都懒得抬:“裴导,您这要求,跟让猫表演走钢丝差不多高难度。”
“啧,艺术嘛,就是不断挑战不可能!”裴砚舟一拍大腿,结果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瞬间浸湿了一小片剧本。
他手忙脚乱地抢救,嘴里还念念有词:“哎哟喂我的姑奶奶,这可是孤本啊孤本!”
顾疏桐被他那副活像世界末日的夸张样儿逗笑了,嘴角刚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片场里格外清晰。
裴砚舟动作一顿,耳朵尖得跟雷达似的,立马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声响。
他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顾老师,你这是……饿出狼叫了?”
顾疏桐:“……”她决定收回刚才那一丝丝的笑意。
“走走走,”裴砚舟立刻从“抢救剧本模式”切换到“觅食模式”,麻利地收拾东西,“我知道附近有家烧烤摊,那烤腰子,滋味儿,啧啧,绝对是‘人间值得’加强版!”
顾疏桐本来想矜持一下,但胃里的馋虫已经被勾出来了,加上忙了一天,确实有点顶不住。
她清了清嗓子:“那就……勉为其难尝尝裴导口中的‘人间值得’?”
路边摊,塑料凳子,油腻腻的桌子,空气中弥漫着孜然和辣椒的混合香气,呛得人直打喷嚏,但也勾得人食欲大动。
两人撸着串,喝着冰镇啤酒,白天的疲惫和紧绷一扫而空。
裴砚舟喝得有点上头,脸颊泛红,眼神也亮晶晶的,看着顾疏桐被辣得微微嘟起的红唇,只觉得心跳像打鼓一样“砰砰砰”没个消停。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借着递烤串的动作,状似无意地,指尖轻轻碰了碰顾疏桐的手背,然后,大着胆子,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顾疏桐身子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