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小木杆,慢吞吞地走进屋里,“外面风大,还是进来再说吧。”
周荣民没有跟进去,他站在原地,透过门口凝视里面,浓稠如墨,仿佛这扇门是要吞噬人心的怪物。
“怎么,你也会怕?放心,我还用得着你。”明明是沧桑的声音,却让人听出一股缠绵的意味。
从踏进这个院子起,周荣民紧皱的眉心就没松开过,现下听到这么一句话,考虑再三,还是抬步走进去。
孟阿婆坐在外间的炕上,骨瘦如柴的胳膊拿起热水瓶后,却稳稳当当地倒杯水,推到对面。
“金盏菊花茶,清热解毒,是我亲自去采摘的,为了不让人瞧见,还专门挑个晚上去,没想到在路上碰见一个贪心的小家伙,差点错过花开的时间,你尝尝。”
周荣民从不喝这老虔婆接触过的东西,又问出那个问题,“你到底想怎么样?”
孟阿婆笑了笑,没给自己倒一杯,反而端起他前面那杯给自己喝下,答非所问:“金盏花茶有美容养颜的效果,只是我这副身子,无论吃多少补药花茶,还是迅速衰老下去。”
“你问我要干什么,这个问题从一开始你不就知道了吗?人跟钱,我总得得到一样吧。”
“你我僵持了二十几年,始终不肯把地图交给我,甚至怕我对你家人下手,未雨绸缪,急冲冲把大女儿嫁到外地,又冷漠你大儿子二十年,还给你小儿子周庆找一个即将升任公安副局的亲家,就连最小的女儿都养得躲人怕事,每个弱点都不是弱点了,真是让我无从下手啊。”
孟阿婆摇摇头,很是感慨。
“如果你找我只是想说废话,那我走了。”周荣民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孟阿婆微微蹙了蹙眉头,直接进入正题,“你我师姐弟一场,看在曾经并肩作战的交情上,这些年我不曾对你的儿女下手,但现在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把宝藏交给我,难道非得逼我见血。”
这话听得周荣民讽刺笑出声,“别把话说得好听,如果你不是背着我偷偷骗我媳妇吃药,我那个可怜的孩子就不会连爹娘的一面都没见到就死了。”
可恨他当年以为孟阿婆只会冲着他来,等发现她的阴谋时,已经晚了。
“如今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