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
叶易涵可不去受这个罪,但周景深却逃不了,那边正需要他。
送周景深出门后,叶易涵盖着被褥坐在炕上,家里已经开始烧炕,她伸手摸了摸,还热乎乎的,暂时不需要填柴。
上次寄出去的稿文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叶易涵也不着急,搬来小桌子在炕上开始写新的文章。
她不知道的是,之所以她的文章还没有消息,是因为报社对她这篇文有两种不同的争议。
一部分人觉得,放牛娃自私,哪怕跟黄牛有十几年的感情,但它终究是一头畜生,在面临家人濒临饿死的情况下,他不该犹豫不决,这是一种对家人自私冷情的行为。
如果发表出去,恐怕会引导别人思想发生偏移的问题。
但另一部分人觉得,十几年的感情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直接省略过去,黄牛不单单只是一头畜生,它早已被放牛娃当做家人,一人一牛相处的时间甚至比媳妇孩子还要长,他的犹豫情有可原。更何况,在故事的最后,他还是忍痛选择牺牲伙伴,对放牛娃的行为不该如此苛责。
两批人吵来吵去,结果竟吵了快两个月,这事才有了结果。
报社的主编听了众人的争论,思考许久,最终决定还是通过这篇文章。
他觉得,人性是复杂的。
放牛娃的行为让他想到一些人与事。
他有一位老友,就因为曾经发表几篇敏感言论的文章,就被下放。大难当前,他的子女媳妇毅然决然跟他断绝关系。
这种行为事后有人称赞,也有人唾骂。
但在主编眼里,老友家人的行为,就跟放牛娃忍痛杀牛一样。
尽管不舍,杀,就能救活家人。
断,才能保全其余亲人不受牵连。
送别老友的那天,主编还记得当时老友脸上并没有被家人放弃的伤心。
他说,这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尤其是他还有两个长得漂亮的女儿,他无法想象,带着这样的样貌下放,会遭遇什么黑暗。
断绝了关系,虽然生活艰难些,但好歹还能留在城里,有以前的故交在暗地里照拂,他才能更放心。
主编渐渐收回思绪,眼睛还落在手中的稿纸上,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