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安安被大学生陈晨发现
老李踹了安安两脚,见他像破布娃娃一样,瘫在泥地里,额角磕出的血,混着泥土往下淌,他心里头才咯噔一下。
老李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探到孩子鼻息微弱,滚烫的体温隔着单衣都能灼人。
“晦气!”老李啐了口唾沫,正要起身把人拖回柴房,身后传来老婆子尖利的叫声:“站住!五万块钱呢!你就这么让他死了?”
老李的老婆跑了过来,一把推开老李,蹲在安安身边扒拉他的眼皮:“你看这眉眼,多周正!上哪找这么俊的小子?死了可就亏大发了!”她越说越心疼,仿佛那不是个奄奄一息的孩子,而是块砸在手里的金砖。
老李被说动了心思。五万大洋是他卖了两头耕牛,又借了高利贷才凑齐的,本指望这“儿子”能传宗接代,顺带当个免费长工,要是就这么死了,钱就打水漂了。
他咬了咬牙,从裤兜里摸出皱巴巴的几块钱:“去镇上诊所抓点退烧药,便宜点的!”
老婆子接过钱,还不忘捏了捏,安安滚烫的脸蛋:“可得给我挺住,你这条命可比,我家那头老母猪金贵!”
诊所的赤脚医生随便开了些,最便宜的退烧药和消炎片,叮嘱要多喝水。
回到家,她把药片碾成粉,兑在半碗馊了的米汤里,捏住安安的鼻子就往嘴里灌。安安被呛得剧烈咳嗽,药粉混着唾沫流了一脸。老婆子嫌脏,甩手就是一巴掌:“不识好歹的东西!”
安安的烧始终退不下去,反而开始说胡话,一会儿喊“妈妈”,一会儿喊“妹妹”。老李夜里起夜,听见柴房里断断续续的呓语,心里发毛,抄起一根木棍就进去了。
“吵什么!再吵把你舌头割了!”他扬着木棍吓唬道。
安安在半昏迷中看见人影,本能地缩到墙角,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哀求:“水……妈妈……”
老李看着孩子烧得通红的小脸,那双眼就算在迷糊中,也透着股倔强,他想起这孩子,确实比村里其他娃都机灵——前几天,他偷偷教安安,认田埂上的野草,这小子居然看一遍就记住了。
“妈的,要是真死了……可就亏大了……”老李啐了口吐沫,从水缸里舀了瓢冷水,粗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