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之径,凶兵低语
楚烬抱着小七冰冷的尸体,在废弃矿道中踉跄前行。
黑暗中,饕餮残魂的低语如毒蛇缠绕:“可怜虫,你娘偷走钥匙时,可没你这么狼狈。”
岩壁深处,一块半融化的血髓晶簇中,赫然嵌着一把布满铜绿的青铜钥匙。
当楚烬指尖触碰到钥匙的刹那,左肩葬渊毒纹爆发出吞噬万物的乌光!
三个贪婪的监工循着能量波动追来,却被狂暴的楚烬徒手撕裂。
凶兵之力彻底认主,深渊裂缝在矿道尽头无声开启……
死寂,如同凝固的、带着铁锈味的沥青,沉重地包裹着废弃矿道里的每一寸空间。楚烬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是这无边黑暗中唯一活着的声响。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滚烫的砂砾,浓得化不开的尘埃混合着陈年矿石粉末、霉菌腐烂的酸腐气息,以及一种更深邃、更令人不安的矿物腥气,疯狂地涌入他的喉咙和肺腑,带来灼烧般的刺痛。冰冷的岩壁粗糙如野兽的皮肤,覆盖着厚厚的、仿佛灰色尸衣般的积尘。偶尔,镶嵌在岩壁上的劣质萤石,如同濒死野兽的独眼,幽幽地闪烁着惨绿的光,勉强勾勒出通道扭曲、狭窄的轮廓,反而更添几分鬼气森森。
楚烬的右眼,那只尚未被灼伤完全遮蔽的眼睛,在黑暗中艰难地捕捉着微光。瞳孔深处,猩红的余烬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却固执地燃烧,抵抗着要将人逼疯的黑暗和寂静。左眼则被一层灰翳覆盖,视野模糊扭曲,如同隔着一层不断蠕动、流淌着黑血的磨砂玻璃,每一次转动都带来尖锐的灼痛。左肩,那枚名为“葬渊”的凶兵烙印,正无声而有力地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有一股冰冷、狂暴、带着浓烈死亡和金属锈蚀气息的力量,沿着新生的、覆盖着骨甲与鳞片的血管奔涌,强行支撑着他几乎崩溃的身体,却也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啃噬着他摇摇欲坠的意志。
他每一步踏出,都异常沉重。刚刚修复的腿骨在强行催动力量后,传来阵阵钻心的酸麻和剧痛。而最沉、最冷的重量,却是在他怀中。
小七。
那小小的身体僵硬冰冷,紧贴着他同样冰冷的胸膛。楚烬的双臂如同两道铁箍,以一种近乎粗暴的力度,死死环抱着这具小小的躯体。他不敢低头去看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