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尔心头一阵冰寒,身后,是震天雷肆虐后的火海与修罗场;身前,是以逸待劳、杀气腾腾的夏军精锐。他知道,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弟兄们,跟他们拼了!若是有人能闯出去,替我向将军请罪!”巴特尔猛地抽出腰间弯刀,状若疯虎,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策马便向林笑直冲而来。他身后残存的百余名北周骑兵,也被逼到了绝路,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凶光,嗷嗷叫着,发起了自杀式的冲锋。
“不自量力。”林笑冷哼,手中宝剑微微一抬。
“放箭!”
“杀!”
两侧崖壁上,早已准备多时的弓箭手再次发威,箭矢如骤雨般倾泻而下,将冲锋的北周骑兵射倒一片。
赵钰早已按捺不住,一拍马腹,怪叫一声,手中提着方天画戟,如猛虎下山般迎着巴特尔冲了上去:“北周的杂碎,来得好!你家赵爷爷在此!”
“铛!”
方天画戟与巴特尔的弯刀重重撞击,火星四溅。巴特尔只觉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涌来,震得他虎口剧痛,弯刀险些脱手。他骇然望向赵钰,这年轻小将,竟有如此神力!
不等他喘息,赵钰的画戟已如毒龙出洞,变幻莫测,招招夺命。巴特尔疲于招架,左支右绌,险象环生。数合之后,赵钰抓住一个破绽,画戟横扫,巴特尔躲避不及,被沉重的戟杆扫中胸口,惨叫一声,口喷鲜血,如断线风筝般从马背上摔落。
不等他爬起,数名如狼似虎的龙骧卫骑兵已然扑上,雪亮的马刀毫不留情地斩下。
主将一死,残余的北周士兵更是兵败如山倒,在羽林卫和龙骧卫的联合绞杀下,很快便被屠戮殆尽。浓郁的血腥味在鹰愁涧中弥漫,与焦糊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林笑策马缓缓踱入战场,看着满地的狼藉,神色平静。
“清点伤亡,打扫战场,将所有还能用的震天雷和箭矢都收集起来。”他沉声下令,“将那些烧毁的攻城器械残骸,堆在涧口,给赵义老儿留个念想。”
燕鸿鹄躬身领命,迅速组织人手。
此役,羽林卫与龙骧卫伤亡不过数十,却全歼北周押运兵卒近三千人,焚毁攻城器械、粮草无数。这对于本就补给困难的北周军而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