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的命令,通过隐龙司潜伏在南唐各地的网络悄然传播。
一场针对南唐粮脉的无声绞杀,正式拉开序幕。
足足两百万两白银,以及大量足以让地方官吏眼红心跳的盐引,涌入南唐各处重要的产粮州府——苏、常、湖、秀……隐龙司的密探和锦衣卫的番子,摇身一变,成了各色行商、大粮商的管事,甚至是大户人家负责采买的仆役。他们手持巨款与盐引,开始不计成本地横扫市面上所有能见到的粮食。
盐引,在这场无声的经济战中发挥了惊人的作用。南唐官盐的丰厚利润,是人尽皆知的秘密。许多手握余粮的地方大户或与官府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物,面对这些持有大量盐引、出手阔绰的“客商”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敞开了自家粮仓。
时值秋粮刚刚入库,整个南唐的粮价正处于一年中的最低点。即便有即将与大夏开战的消息传来,也并未引起粮价大幅波动——毕竟,这是南唐一年中最不缺粮的时候。用暂时“过剩”的粮食换取稳赚不赔的盐引,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于是,诡异的一幕在南唐各地上演。起初,只是几处州府的粮价悄然抬头,如同水面泛起的几丝涟漪,并未引起太多警觉。
但随着时间推移,收购的范围越来越广,下手越来越狠,恐慌终于如同瘟疫般开始蔓延。
粮商们惊恐地发现,往日里仿佛取之不尽的粮源,突然间就断流了!伙计们带回的消息越来越令人绝望:市面上的粮食仿佛一夜之间人间蒸发,无论他们将价格抬得多高,都难以收到足够的粮食来填补空荡荡的粮仓。
整个南唐,从苏常那样的鱼米之乡,到各个偏远州县,粮价开始彻底失控,疯狂飙升,无一幸免。
金陵城内,那些刚刚经历过一轮粮价过山车的商贾们,惊魂未定,便再次被卷入更深、更冷的寒流之中。
这一次,不再局限于一城一地,而是整个江南!恐慌情绪如野火燎原,迅速吞噬着人心。
囤积居奇者有之,趁火打劫、哄抬物价者有之,但更多的是底层百姓和小商贩面对空空米缸的焦虑与绝望。米铺前的队伍长得望不到头,价格牌一日三换,市井间的议论,也从最初对琉璃珍宝的艳羡与好奇,彻底变成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