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试。”
姬缙愕然失笑,试什么?试他会不会应答吗?试一试这名字管用与否?
他没有多言,只笑着点头说了个“好”字,向她施了一礼,复才离去。
姬缙走出十余步,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细垂柳枝轻拂,石上盘坐着的女孩手持竹简,既像西王母座下童子,又似自身后山水中刚化形的精怪,带着几分不入世的天然,好奇又认真地学习仿照着这尘世间的规则举止。
少微将那卷竹简又反复看了两遍,待临近昏暮时才回去。
待用罢晚食,少微向姜负提起了姬缙带自己读书的事。
少微今日喊住姬缙,实则是想问他明日是否还再会来河边,她明日会带另一卷书过来,以后或都可以一起读书——
但少微喊罢之后,想到了姬缙待这些竹简格外郑重的态度,由此可见书籍之类大抵都是很私人很宝贵的东西,姜负虽由着她来翻阅学习,东西却还是姜负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姜少微,未经姜负同意,似乎不该这样擅作主张,慷姜负之慨,来允诺他人。
是以少微就此事询问了姜负的意见。
姜负听罢,露出大感惊艳之色,弯身双手扶住少微的肩膀,将人扭左扭右,认真探看:“果然还是要与人交际,如今竟通人性到如此境界了啊。”
“难得你与之合得来,你能多个大伴读小先生,我高兴还来不及。”姜负大方慷慨:“书写来就是给人看的,且敞开了读,再招来几个也无不可。”
又笑眯眯地与少微提议:“哪日你邀他来家中做客,我且要好好招待他。”
姜负并不强求少微与人交友,但见少微有了相熟者,心情还是很欣慰的。她就像一个好不容易盼来家中顽劣孩儿交到了朋友的母亲,撺掇着孩子邀好友来做客。
姬缙并非每日都会去河边放羊,就这样隔三岔五地陪着少微读了一个来月的书,二人便也算真正熟识了。
少微想到昨日姜负又催促她邀请姬缙去家中,便尝试着开了口。
姬缙当即应下了,他知道自己能和少微一同读书,这背后实有这位姜家长姐的允许,他一直想要登门拜见道谢,但想到那些风言风语,便有些犹豫,不敢贸然登门,恐显得冒昧,又平白给人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