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马迹里找到铁证,坐实那八字预警的来历。
他声称那是恩情,但他的母兄舅父皆惨死,他也落下腿疾,这所谓恩情的说法少微不免将信将疑,且她一旦认下此事,便要解释她为何能预知如此祸事——或许这才是对方更在意的“神通”,而此等事绝不宜放在明面上被人审视,她务须保持警惕。
总之现下不是学字的时候,多读些书才是正事。
金灿秋阳透过窗,慢慢移落在少微头顶。
她读得认真,无有察觉。
曾经,她因为想要找到那讨厌的鸹貔二字,从而寻仇般发奋读书。
而今,她却因为想要找到、并为昔日写下那讨厌二字的人寻仇而读书。
纸上谈兵总是浅,但若连这份浅都不能拥有,便只能做一只在低洼泥坑里打转的蝌蚪,游不出那泥坑,也就找不到想要见的人。
少微将手中一卷书读到大半,总算读出两个生僻字,确切来说原先只有一个生字,另一个还稍有些印象,但有印象的这个和那个完全陌生的字凑在一处之后,前者便有种投敌背主之感,竟也叫少微认不出了。
少微苦思片刻,只觉实在影响上下文理解,正要开口问刘岐,忽见邓护入内,说是有内侍来禀,汤长史执意要前来求见。
刘岐在心底思忖罢,先对少微说:“长史对我所行之事一无所知,我时常要借他之口以安京中之心。这座后园近年来已轻易不许人擅入,而近来正值多事之秋,我若在此一再拒见,反而可疑。”
少微听懂了,轻易不见光的屋子,在特殊之期,便要不时推开房门让人瞧一瞧这里头并没有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她遂搁下书简,想了想,道:“他说不准就是来抓我的,那日他见过我。”
说话间,已直起身来,环顾片刻,伸手指向刘岐身后:“应对此类情况,就近掩藏,灯下黑最为稳妥,就是不知你方便与否?”
刘岐回头看向她手指的方向,一扇屏风,之后是坐卧歇息之处。
“我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这灯下黑确实过分灯下,你当真方便掩藏吗?”
“我的掩踪藏息之法已近大成,气息敛藏之下与死人没有区别。”少微几分傲气,抬脚往屏风后去,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