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
她师门阵法多为障眼法,一旦有旁人踏入阵中,阵法即会消破,所以势必要等阵中人冲撞得没什么力气了,才会现身收缴。
于是驿舍后院中,家奴握刀席地而坐,甚至闭目养神。
如此坐了一盏茶的工夫,察觉到有一道目光终于穿破夜色注视而来,他倏然睁开双眼,挥刀飞身掠向那目光所在。
阵法破开,他看到了一道黑白之影,其人气息冰凉好似地府无常。
黑是乌黑的袍,白是苍白的脸,此人正是赤阳。
家奴向其挥刀之际,多名绣衣卫同时冲杀而来。
家奴心知此行目的,他务必要趁着更多的绣衣卫涌来之前脱身离去。
他且战且退,待一路掠至房顶,便见一阵箭雨向他砸来。
他挥刀挡去箭矢,纵身一跃,跳下屋顶,逃遁而去。
此时此刻,太清池畔,未明言回答姜负生死的家奴说罢自己逃脱的过程,最后与少微道:“我之后回想,彼时之所以能够轻易脱身,想来也是赤阳无意让那些绣衣卫下死手与我拼杀。”
少微皱了皱眉:“你是说他故意放你一马?他为何这样做?”
家奴:“他必然在阵外观察了我,却发现我并非是他要等的猎物。”
少微心间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冷肃之气,仿佛感到有一双眼睛在背后遥遥注视自己。
所以,那空棺迷阵的陷阱是为她而设,只是不巧,她追着祝执往武陵郡去了。
少微看着家奴,正色问:“都是为她报仇的人,你我有何不同?”
家奴平静地道:“大约是因为你是她选中的人。”
少微自是听得出这个“她”是谁,只是一时不禁怔住——什么叫选中?
她还未问出口,家奴已改了口,补充道:“不应说是选中,那时她去往泰山郡,一路都未曾犹豫过。”
家奴重新定义此事:“你是她认定的人。”
“至于你究竟有何不同,她不曾与我主动说起,我也没有多问。”家奴看着眼前少女,说:“但你自己或许知道自己的不同在哪里。”
家奴说话时嗓音一贯沙哑低沉,语气一贯没有波动,颇具一潭无趣死水之感,但此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