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眼眶猝然一酸,心中又怨又急,只好更加用力地嚼饭咽饭,将眼泪死死憋了回去。
白日里才吃过一场冰霜拌饭,此时总不好再吃一顿咸泪拌饭。
良久没听到内室再有声音,刘岐才问:“我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少微嚼着饭心想,她想的果然没错,问问题这种事往往都是要交换的,还好她不曾深问他什么,此刻便尚且可以从容自若地道:“我如今尚无决定,一切要等我见到同行的家奴之后再说。”
这便是在她口中的“家奴”到来之前便不会与他深谈的意思了。
刘岐猜测她应当是在等那位家奴带回什么消息,要根据消息来做决定。
虽是拒绝了他的问话,却也坦诚明了。
“好,那便先不谈这些。”刘岐说罢,想了想,还是问:“可否将姓名告知?”
此事想来总不必等她的家奴到来之后才能说吧?
少微却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姓姜。”
至于名,却是没有告知的意思了。
“好,知道了。”刘岐亦不纠缠,抬脚自竹帘前离开。
得了刘岐示意,邓护将那半打起的竹帘完全放落下来。
少微的听觉恢复了不少,隐隐听到邓护将竹帘放下之际,低声对刘岐说:“公子,该换药了,属下去找阿鹤过来吧?”
刘岐嗯了一声,声音更远了些,想来那书房也很宽敞,而下榻处应当在书房最里面,少微对这些大户人家的房屋陈设印象来自鲁侯府。
少微知道刘岐身上也有伤,应当是在左臂,似乎伤得还不轻,靠近时能嗅到些许血气药气,只是衣袍宽大,不知情者轻易看不出来。
如今吃饭对少微来说也是场体力活,一顿饭吃罢,额头上竟蓄满了汗。
不过这身汗冒出来,身体也通透了些。
夜还深着,少微躺下去,强迫自己努力睡觉休养。
不知是不是枕下那把短刀的缘故,这次少微未再做噩梦了,但次日醒来时眼角仍有一点泪光。
她梦中回到了桃溪乡,还和姜负吵了很多嘴,这不是噩梦,却也不比噩梦来得轻松,甚至更能割伤人。
少微睁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