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沉浸在叙述之中,此刻几分畅快地捋着胡须:“这些传闻虽不知真假,但此獠如今膝下香火断绝却是真,实乃天意报应。”
姬妾不觉得是天意,这分明是那个无名的妾拿命做刀,才割出了这一道泄恨的口子。
若那个妾和那个孩子有幸还活着,可千万不要被找到才好。
太守的妾在心中念着那个无名的妾,太守则已将这一切归为一句政治总结:“或许正因他断子绝孙无亲无眷,陛下才愿意一直用他。”
绣衣卫乃仁帝创立,做得大多是沾血的事。而祝执没有亲眷支撑,无后人可以栽培,纵然手中攥着天子使节,却织造不出那密实的羽网、长久的根基。
“别看他此时威风。”太守此刻才敢“呸”了一声:“待哪日陛下弃之不肯再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窗外雨声喧嚣,掩去了屋中咒骂。
少微紧赶慢赶往回飞奔,却还是淋了半路的雨。
虽是手里坚强地举着途中薅来的两支半枯荷叶,却也徒劳一场,待回到家中时,仍成了只新鲜的落汤鸡。
从先天资质来说,原本更适合变作一只落汤鸡的沾沾倒是干燥完好,早在雨水即将砸下时,它便俯冲着钻进了少微衣襟里,奔走的少微似摇篮,雨声如同哄睡曲,沾沾甚至惬意温暖地睡了一觉,待被少微掏出来时,迷蒙睁眼,声音里几分意犹未尽的称叹:“好快哇!”
少微将鸟丢到榻上,踢掉足履,换下湿衣,拿棉巾将头发一顿疯狂擦揉,忽而想到什么,遂顶着一头炸毛赤着足,来到了姜负屋前。
少微蹑手蹑脚地闪身进去,踮着脚猫着腰,凑到姜负榻边,昏暗中见姜负睡得还算安然,呼吸也在,这才安心回去睡觉。
雨天的天色总会晚些才放亮,也很容易叫人睡过头。
少微醒来时,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只听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
她穿衣起身出屋,只见姜负站在堂屋前,正仰头望着落雨的苍穹。
姜负的身形骨骼生得匀称流畅,宽肩窄腰,此际满头乌发简单拢在脑后,一根青带系束,松散垂逸,身披宽大青衣,立在秋日风雨前,只观此背影,已有十分美丽风流。
她在此凝望天际云涌,不知站了多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