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便有些畏惧,也不敢再提什么珠子了,她正要细问父亲动怒的缘故,忽见一道身影如风般踏雪奔来。
那身影又快又急,她来不及避让,被撞了一下肩膀。
女孩皱眉揉着肩膀,转头看向那已经跑远的影子,依旧只敢小声抱怨:“她又在发什么疯呀?”
“别管她们,快走……”类似的事已见了很多次了,妇人只恐被迁怒,连忙拉着女孩离开。
落雪的天穹压得极低,寒风穿梭着犹如恶鬼在山间哭吼。
秦辅近来心情很差。
天狼山地属泰山郡,而泰山郡在鲁王的封地之内——二十年前,刘家扫平乱势建国大乾,初期为稳固局势,分封了七位异姓王赐予他们封地,然而异姓迟早要生异心,各地不时就有叛乱发生。
太祖在位八年,在最后一年里一举拔除了三名异姓王。仁帝继位后,长平侯凌轲率兵又先后平定了其余四个异姓诸侯国,此时的鲁国正是最后一个。
数日前,鲁王已在凌家军刀下伏诛,至此,刘家天下再无异姓王。
匪贼多靠乱势发家,天狼寨为所欲为的好日子恐怕很快就要到头了。
秦辅前日里已让人下山去打探凌家军的动向,虽然他潜意识里并不觉得又立了大功、理应急着回京领赏的凌家军会特意留下来剿什么匪,但小心些总归没错。
秦辅心中躁郁,今日多喝了几碗酒,却是越喝越烦闷,待醉了七八分,回到内室中,见到那垂首跪坐沉默不语的女人,随手便将其扯去榻上,想拿来发泄自己的火气。
然而那个在漫长的折磨中似乎已经麻木了的女人,今日竟抿着唇抗拒起来。
这惹恼了秦辅,他一巴掌甩向女人的头脸,她的口鼻顿时窜出了血,他捏着她的脸,迫使她与他对视,却从她眼中看到了不加掩饰的厌恨和鄙夷。
明明她不过是个任他摆弄的残破物件而已,可当她拿这样的眼神看着他时,仿佛他才是低贱的那一个。
而她的高贵仿佛不在衣衫不在发肤,从未被剥离。
她已经很多年未再流露出这样的神态了,他还以为她那装腔作势的所谓高贵脊梁早就被打断砸碎了。
秦辅打量着被捏在手中的这张脸,咬着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