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夏,香港维多利亚港的夜像块浸了煤油的黑绸缎,天星小轮的灯光切开海面时,惊鸿正蹲在码头边数螃蟹,五帝钱风铃在海风中叮当作响。徐墨农靠在生锈的铁柱上,望着对岸陆氏大楼顶层的灯光——那是陆擎苍的书房,窗帘上隐约映出个伏案的身影,与二十年前那个在珠江边摆紫微斗数阵的青年别无二致。
\"爷爷,阿刀叔说今晚有鳗鱼粥吃!\"惊鸿举着半块面包逗螃蟹,突然被浪头溅了满脸水。徐墨农笑着递过毛巾,却在触到惊鸿掌心时脸色微变——那道浅红月牙印比三个月前深了许多,尤其在暴雨将至的天气里,竟泛着淡淡的金光。
\"小少爷,家主有请。\"阿刀不知何时出现,依旧穿着花衬衫,腋下夹着个油纸包,\"刚从潮州铺子里买的绿豆糕,您尝尝。\"惊鸿眼睛一亮,伸手去抓,却被徐墨农拦住:\"先办正事,吃完再耍。\"小家伙只好把绿豆糕揣进兜里,跟着两人钻进停在暗处的黑色轿车。
陆氏大宅的书房里,陆擎苍正对着珠江水系模型沉思。案头摆着半块玉珏碎片,旁边是张泛黄的南洋海图,图上用朱砂圈着马六甲海峡的七个红点。听见脚步声,他转头看向惊鸿,目光在少年脖子上的五帝钱停留片刻,嘴角微动,却终究没说出\"惊鸿\"二字。
\"徐先生,闽南传来消息,\"陆擎苍递过封火漆信,\"泉州外海出现诡船,七日内已沉没三艘渔船,渔民说那船白天隐形,夜晚现形,船身刻着奇怪的卦象。\"徐墨农打开信,里面掉出片湿漉漉的渔网,网上缠着半片贝壳,壳面竟刻着梅花易数的\"水山蹇\"卦。
惊鸿凑过去看:\"这卦象是不是说前路艰难?\"陆擎苍挑眉,徐墨农点点头:\"正是。蹇卦象征险阻,结合海难,怕是有人在闽南布了"水鬼运财局",借阴船搬运古沉船财宝。\"他转头看向陆擎苍,\"而那些古沉船,十有八九藏着司徒家的秘图。\"
陆擎苍的手指在桌面敲出急促的节奏:\"司徒笑控制着马六甲海峡七处古沉船坐标,若让他集齐《郑和航海图》残卷,整个南洋龙脉\"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炸响惊雷,惊鸿怀里的玉珏碎片与陆擎苍案头的碎片同时发烫,在墙上投出完整的河图纹样。
三日后,闽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