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那些野兽脑袋难拿多少。
两个时辰左右的潜伏,铠甲早已被露水浸得透湿,除了几支前出小队外,大多数的新军士兵此时正裹着披毡小憩。这披毡不大,只能覆盖肩部到腰部,还是大军开拔前临时在巩州库房里翻找出来的存货。刘錡为此还吐槽了好久,打算以后有空就设计一款可拆卸式的斗篷配发全军。
前方战报不断传回,就在宋夏主力鏖战之际,刘锜终于下达了突击的命令。
前方鏖战正酣,察哥却气定神闲,此时正在中军帐中用过早膳,忽闻后军方向传来一阵“嘭嘭、嘭嘭嘭”的连续爆响。
“什么声音?”察哥正侧耳倾听,帐外已传来亲兵的惊叫:“铁鹞子大营遇袭!”
铁鹞子作为察哥手里的王牌部队,一向被察哥放在自己身边,其营地紧挨着中军大营。此时铁鹞子的营地遇袭,就意味着敌人离自己的大帐已经近在咫尺。
察哥心里一惊,手中玉盏“当啷”坠地,琥珀色的酥油茶在虎皮毯上蜿蜒成河。他抽出腰间佩刀,大步冲出帐外,正好看见铁鹞子残兵仓惶退来,有的战马胸前铠甲布满弹孔,有的骑士手臂齐肘而断,断口处焦黑一片——这分明是宋国的火器所伤!
当刘錡指挥骑军营向夏军后方开始突击后,营地里剩下的那一千铁鹞子刚好完成阻截宋军赵隆部的任务,刚刚回到营地,人未卸甲,马未离鞍,见到新军突袭,反应倒也迅速,立刻集结起来进行反击。
重甲骑兵如黑色铁流般迎向新军轻骑,马蹄踏碎晨雾,马槊上的狼头旗在风中狂舞。每匹战马的额心都嵌着拳头大的青铜护心镜,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骑士们的冷锻甲由十二片甲叶连缀,腰间悬着党项弯刀,靴底马刺在砂石路上拖出串串火星。
王猛见铁鹞子迎来,呼哨一声,骑兵营射出一轮骑弩后,便纷纷掉头而逃,将铁鹞子引向火枪营的埋伏处。
蹄声滚滚,骑兵营迅速冲过一处山脚弯道,山路两侧的草丛中,火枪营正静静地埋伏在那里。
第一排火铳手半蹲据枪,准星对准远远追来的西夏重甲骑军,精钢打制的扳机在掌心磨出微痛。何藓喉头滚动,盯着前方一棵倒伏的枯树,那是提前就做好的射程标记。
片刻之后,夏军追兵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