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说道:“看来大帅还在犹豫不决,心存侥幸。不如干脆……”
刘舜仁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张令徵赶紧制止道:“切莫胡说!”抬眼看了看帐门,对刘舜仁轻声说道:“大帅在军中威望极高,贸然杀之,必无法全身而退。更何况,我等只是小小裨将,即便投金也不会受到重视。此乃下下之策,除非万不得已,切切不可采用。”
刘舜仁急道:“那边如何是好?我可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闭上眼就是张觉那死不瞑目的脑袋在我眼前滚来滚去,睡觉都不得安宁啊!”
张令徵沉吟道:“如今只能等待机会。大帅威名金军早有耳闻,如大帅自己愿意出降,那便最好,我等跟随大帅,必不受亏待。如大帅自己不愿,我们也只能择机相逼了。但无论如何,都不可杀了大帅,对我们没半点好处,搞不好我们连兵都带不走。”
刘舜仁叹了口气,无奈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张令徵道:“目前,我军军心已乱,有机会和下面兄弟们倒倒苦水也是可以的,起码起事的时候,也便利些。”
刘舜仁苦笑道:“你我就像浮萍之草、无根无据,这命也忒苦了点。”
张令徵举杯道:“生逢这乱世,只要能活命便好,想那么多没用,来,你我满饮此杯!”
两人举杯对望,忽然哈哈大笑,仰脖饮尽,低下头来,却已是笑的满脸泪花。
张觉事件成了宋金交恶的导火索,张觉的下场也让郭药师这样的降将寒了心,为他之后的叛宋归金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