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火枪的射程范围内,随着何藓的令旗挥下,刹那间火铳齐鸣,铅弹撕裂晨雾,首当其冲的几骑铁鹞子连人带马被掀翻,胸甲被轰出碗口大的窟窿,脏腑混着血沫飞溅在道旁山石之上。
“火枪营,三列轮射!”何藓的令旗划出弧线,二百火铳分布山路两侧,早已列阵齐整,分成三排,前排伏下,中排单腿跪地,后排直立,轮番射击,铁鹞子马队被交叉的火力覆盖。
铅弹击中锻甲发出刺耳的尖啸,无数匹战马前蹄跪倒,骑士被掀翻在尘埃中,马槊磕在地上迸出火花。锻甲护得住躯干,却护不住马腿,被射中马腿的战马惨嘶着扑倒,铁鹞子阵型顿时大乱,重甲此时反成了索命的镣铐,骑士被自家战马压在身下动惮不得,铠甲断裂声与骨裂声同时响起。
仅剩下的一名铁鹞子终于顶着弹雨,冲到了火枪营的面前,骑士挥刀冲来,面甲缝隙中露出的眼睛布满血丝,此时第一排和第二排的枪弹已经射出,尚未换弹,见到铁鹞子那恐怖狰狞的青铜面甲已到面前,不由得一阵慌乱,可早已把无缝衔接练的纯熟无比的第三排火枪兵们,端着火枪发出了最后一轮齐射,无数铅弹从面甲缝隙钻入,那骑士猛地僵住,弯刀“当啷”落地,手指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缓缓栽下马去。
此时察哥带着援军正好赶到,亲眼目睹了这让他不可置信的惨烈一幕。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精锐铁鹞子在火铳前如麦秆般倒伏,喉咙里像塞了团火,握刀的手不住颤抖,他征战十余年,何曾见过如此霸道的杀器?
“鸣金!鸣金退兵!”察哥扯着嗓子嘶吼,声音里已带了颤音。青铜钲声在山谷间回荡,夏军开始转向仁多泉城方向,中军的牦牛旗也缓缓后撤。
刘錡岂会放过良机,手中大刀寒光一闪:“骑军营,随我追!”二百轻骑如离弦之箭冲出,“追云”四蹄踢起的碎石在山道上蹦跳,癿秋紧随其后,腰间短刀出鞘,眼睛紧紧盯着敌方军阵前方那一点金光,那正是察哥头顶的金盔,那金盔顶端饰着展翅银鹰,正是西夏枢密使的标志。
夏军逃至一处开阔地,察哥回头观望,却见追兵不过一二百人,心头大定,猛地勒转马头大叫道:“党项男儿岂惧鼠辈!给我杀回去!”
铁鹞子残部率先调头反扑,马槊与弯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