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将至的黄昏,牛棚里弥漫着腐草与铁锈的腥气。陈北河举着煤油灯照向食槽,第三头病牛突然剧烈抽搐,腹部鼓胀如孕妇。暗红色的血管在牛皮下游走,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不对劲!\"春花扯住他后退半步,\"这牛反刍的是金属声!\"
话音刚落,牛嘴猛地张开——
七颗人牙混着血沫喷溅而出,叮叮当当砸在铁桶上。每颗牙都泛着青霉素的蓝光,齿根处刻着\"vii\"的钢印。最骇人的是臼齿表面,竟浮现出陈北河童年照片的微雕!
解剖刀划开牛胃的瞬间,腐臭的黏液裹着半消化的麦秸涌出。陈北河用铁钩翻找,钩尖突然碰到硬物——
微型胶卷盒嵌在胃壁褶皱里,表面黏着疑似脑组织的碎块。x光显示胶卷内容竟是伊万与日军军官握手的画面;
日军士兵牌锈迹斑斑,编号旁刻着\"731部队第三支队\",背面用针尖刻着德文\"v-7\";
青铜钥匙碎片与46章的残片完美咬合,拼出\"陈\"字篆体的瞬间,牛棚地面突然震颤!
\"哥!看肠子!\"春花声音发颤。
牛肠缠绕的异物在煤油灯下现形——五具鸟类骸骨拼成的纳粹鹰徽,每根骨头上都刻着摩尔斯电码,破译后显示:
\"记忆锚点:牛棚-祖坟-矿井\"
当陈北河用镊子夹起人牙时,牙齿突然在他掌心融化。蓝血渗入皮肤,脑海中炸开陌生记忆——
1943年冬:穿白大褂的日军军医将牙齿塞入牛胃,牛眼被注射青霉素后晶化;
1966年暴雨夜:陈父跪在牛棚往饲料中掺入蓝色粉末,暗处老支书的假肢正滴落彩虹黏液;
当下闪回:牛群眼珠突然晶化,牛角暴长成螺旋钢锥,胃部\"vii\"的荧光将两人逼向死角!
\"快撤!\"春花抛出银针组成屏障,针尖与牛角碰撞爆出蓝色火花。陈北河的后背撞开暗格,腐朽木板后露出向下的石阶。墙上的昭和十五年日历渗出鲜血,在霉斑间拼出:
\"毒剂库入口→ 生者止步\"
暴雨恰在此时倾盆而下。闪电劈开黑暗,台阶深处的景象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