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医院走廊回荡着老式收音机的沙沙声,陈北河攥着从支书床底挖出的铜制旋钮,指尖残留的锈迹正渗出淡淡的血腥味。三天前那台会流血的纳粹电台,此刻正躺在苏明哲的实验室里,被接上了复活者的脑神经接口。
“频率调至774兆赫。”苏明哲的机械手指拧动刻度盘,荧绿色的电波杂音从音箱中溢出。玻璃观察窗外,七名复活者突然齐刷刷抬头,脖颈的棺材烙印亮起幽蓝的光。
陈北河的后颈传来针刺般的寒意。他亲眼看着那个代号“k-19”的复活者——三小时前还泡在液氮罐里的苏联潜艇兵——突然迈出僵硬的步伐。腐坏的关节发出齿轮咬合的摩擦声,尸体的左脚重重跺地,在金属地板上踏出火星。
“他们在校准肢体共振!”苏明哲的白大褂被电波映成惨绿色。随着旋钮转动,复活者的动作从抽搐逐渐变得整齐划一,右臂四十五度上扬的姿势,与陈北河在历史档案里见过的纳粹阅兵式如出一辙。
突然,实验室的照明灯管全部炸裂。黑暗中,复活者眼窝里的量子荧光组成党卫军徽章图案。陈北河摸到墙边的应急手电,光束扫过的瞬间,他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所有复活者的皮肤正片片剥落,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铜线网络,每一根导线末端都连着微型卐字符号电极。
“这不是现代科技……”陈北河撞开配电箱,扯断三根电缆,“是1942年柏林的人体改造技术!”
苏明哲的机械心脏突然爆出电火花:“电波在改写他们的量子记忆!”他的全息投影仪自动激活,显示出令陈北河毛骨悚然的画面:春花的声带晶格正在手术室病床上自主震颤,频率与电台电波完美同步。
整栋大楼开始震动。陈北河冲向地下冷冻库时,走廊两侧的防火门正在被巨力撞击。当他踹开通往停机坪的安全门,眼前的场景让他险些跌坐在地——三十七具复活者在暴雨中列队踢踏,腐烂的军靴踩踏着《德意志高于一切》的节拍,他们的脊椎骨刺破后背,形成三十七根直指夜空的人体天线。
“关闭信号源!”陈北河的吼声被雷鸣吞没。他掏出父亲遗留的防水怀表,表面玻璃突然映出诡异画面:五岁的自己正在支书办公室地板上涂鸦,而当年那台本该被销毁的纳粹电台,此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