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精光内敛的眼睛,却一直不着痕迹地落在李铁柱身上。
他承认这后生有两下子,眼力毒,手也快得吓人。
但打猎是长久活计,认路、辨踪、懂兽性,一样少不了。
这莽莽深山,不是光靠一把好枪就能横着走的。
面对钱、孙二人带着地方经验的口吻,李铁柱神情依旧沉稳如水。
他没有反驳,目光却像扫描仪一样,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地面、树干、乃至被踩踏倾倒的草丛。
忽然,李铁柱再次抬手,无声地制止了队伍的移动!
这突兀的静默让所有人都瞬间绷紧了神经,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武器。
“怎么了?”钱队长压低嗓音,有些急躁地问。
李铁柱没有说话,而是快步走向左前方七八米开外的一处软泥地面。
那里靠近一簇低矮的蕨类植物。
他半蹲下来,伸出两根手指,极其小心地拨开旁边宽大蕨类叶片的边缘,露出了下面被踩踏的痕迹。
钱队长、孙队长和老赵头立刻凑了上来。
只见被翻起的潮湿腐泥表层上,清晰地印着几个拳头大小的蹄印!
印痕很深,边缘泥巴微微翻卷,显示出留下痕迹的生物分量不轻,而且刚刚离开不久。
更让几个老猎人瞳孔微缩的是,紧挨着这几枚蹄印的地方,赫然散落着几坨黑褐色的野兽粪便!
李铁柱扫过,仔细观察粪便与蹄印。
随即抬眼,目光如同穿透密林的利箭,精准地投向大约一千米外一片更为茂密深邃、光线更加阴暗的坡下混交林。
“一大家子,三公四母,带一窝崽,刚过去不超过三十分钟,”
李铁柱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最大的那头公猪,少说四百斤往上。它们在那边的林子里扎堆休息。”
“啥?!”
“一大家子?刚过去?!”
“你咋知道几公几母?!还知道公猪四百斤?!”
几个老猎人几乎同时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无法置信。
连一直沉稳的老赵头都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老猎铳。
钱队长更是把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