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水流裹着刺骨寒意,沈承钧攥紧林晚棠给的地图,楚灵犀给的犀角吊坠裂痕硌得掌心发痛。前方隐约传来隆隆水声,他刚要探出水面换气,头顶突然炸开术法的爆鸣
“轰!”
岩壁崩裂,碎石如雨砸落。三道紫袍身影踏水而立,袖口天机阁的星芒纹在幽暗中泛着冷光。为首的修士屈指一弹,锁链如毒蛇缠向沈承钧脖颈:“阁主要你的眼,可没说留活口!”
沈承钧反手甩出冰锥击偏锁链,赤金竖瞳在暗河中燃起微弱火光。追兵却似早有预料,齐齐抛出青铜铃铛,铃音震得水流翻涌如沸。
“燃魂香……”他嗅到甜腻气息,右眼顿时灼痛难忍——天机阁竟将克制药粉混在铃音中扩散!
“楚灵犀这叛徒,倒是养了条好狗。”追兵狞笑着收紧锁链。沈承钧猛地捏碎怀中腐骨丹,药力冲散燃魂香的瞬间,他任由锁链绞住咽喉,瞳孔光芒彻底熄灭。
腐骨丹的苦腥味在喉间化开时,沈承钧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逐渐微弱。他被铁链捆成死尸状,随波逐流漂到暗河出口。天机阁的人将“尸体”抛入乱葬岗,铁锹翻动尸堆的声响像是钝锯切割夜色。
“右眼有赤金纹的,阁主要全尸。”
“都泡胀了,哪分得清……”
沈承钧的指尖抠进泥地,假死药效让经脉凝成冰碴。探子的脚步声停在头顶,铁锹尖抵住他焦黑的衣襟。腐肉被掀开的刹那,他听见楚灵犀的嗤笑从地底传来——
“天机阁的狗,连死人钱都贪?”
地面陡然塌陷! 沈承钧随着尸骸坠入地下暗河,腐臭的水流灌入口鼻前,一双手拽住他的衣领。楚灵犀浑身裹在鱼皮水靠中,脖颈裂开的犀角吊坠泛着幽蓝冷光,照亮她唇边叼着的青铜钥匙。
“憋气。”她将钥匙塞进他掌心,声音透过水波变得模糊,“下游第三道暗门,有人接应。”
头顶传来术法轰击的闷响,乱葬岗的土层被炸开豁口,月光混着血水灌入暗河。楚灵犀反手甩出三枚冰锥,刺穿追入水中的两名探子咽喉,血雾晕染的间隙,她如游鱼般消失在暗流深处。
暗门嵌在河底岩缝中,锁孔积满青苔。沈承钧用钥匙拧动时,锈蚀的机括发出呻吟,门内飘出浓烈的烟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