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破庙瓦檐上砸出连绵的鼓点,洛九霄衣服沾着血点子回来了,边走边抱怨:‘’这笔买卖干亏了,沈墨这老匹夫,派来的狗越来越恶了。‘’
接着他甩袖扫开供桌上的蛛网,青铜匣中泛黄的《星辰推演术》残卷“啪”地拍在沈承钧面前。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卷首“紫微垣”三个篆字被血迹浸透,边缘焦痕与母亲手札如出一辙。
“寅时三刻前背熟第一章。”洛九霄盘坐在断裂的房梁上,星纹罗盘悬浮在掌心,“背错一字——”他指尖轻弹,罗盘银芒掠过沈承钧耳际,三根钉在梁柱上的箭矢齐根而断,“就滚出去喂天机阁的猎犬。”
沈承钧抹去鼻血,护符在胸口烫得像块火炭。庙门外隐约传来铁器刮擦声,七匹幽绿眼瞳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是嗅着血腥味追来的风狼,它们在外面嗷嗷怪叫。沈承钧展开残卷,右眼赤金竖瞳不受控地显现,密密麻麻的星图突然扭曲成流动的光河。
“闭嘴。”洛九霄甩出一道符咒,狼嚎声戛然而止。他绷带下的星纹刺青泛起微光,“戌时狼群最躁,你还有两个时辰。”
第一页星图在异瞳中分解成万千光点,沈承钧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母亲曾用树枝在沙地上画过相似的轨迹,那时他以为只是游戏——直到此刻,那些孩童时期的涂鸦与残卷文字严丝合缝地重叠。护符青光顺着经脉涌入右眼,灼痛感化作清凉的溪流,光河中的星辰突然放缓了流转。
“荧惑守心,贪狼移位”他无意识地在满地香灰上勾画,指尖过处竟有细碎星芒闪烁。当勾完第三幅星轨时,后颈突然袭来剧痛——洛九霄的罗盘重重敲在颈椎上。
“蠢材!”老者扯着他发髻逼视香灰星图,“谁教你用紫微帝星压武曲位?嫌命星太稳?”
沈承钧右眼赤芒暴涨,香灰星图突然腾起青焰。洛九霄疾退三步,袖中铜钱落地成阵,却在触到青焰的瞬间熔成铜汁。破庙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藏在瓦缝间的阵法残纹亮如白昼。
“清云血脉”洛九霄绷带渗出的黑血滴在罗盘上,嘴角却咧到耳根,“沈青禾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沈承钧捂住灼痛的右眼,方才那一瞬,他竟透过青焰看到洛九霄的经脉——漆黑如墨的毒素正在心脉处凝聚成蛛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