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像浸透了铅的布,裹住林默的每一寸感官。
他能听见苏婉急促的呼吸扫过耳垂,能感觉到她后腰被兵俑碎片划破的伤口正渗着血,混着自己掌心的汗,在两人相贴的皮肤上洇出滚烫的痕迹。
更清晰的是右眼血月纹章的灼烧——那不是痛,是某种信息在往脑子里钻,像有人用烧红的针在刻字。
\"咔嗒。\"
灯烛复亮的瞬间,林默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苏婉往身后一推。
墓室尽头的光门没闭合,反而像被撕开的伤口,正往外淌幽蓝的光。
镜像林默就站在光门中央,黑色卫衣下摆沾着暗红血渍——和林默此刻后背被兵俑指甲划开的伤口位置分毫不差。
\"我们本该是守护瓷魂的双生容器。\"镜像林默开口,声音像两块青铜相撞,带着金属的嗡鸣。
他的天机之眼泛着冷白的光,林默甚至能看见自己在那瞳孔里的倒影:攥紧青铜剑的手在抖,太阳穴突突跳着,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苏婉突然拽了拽林默的衣角。
她的指尖凉得惊人,林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隧道石壁上的青铜纹路正泛起微光——那些原本被他当作普通装饰的云雷纹,此刻竟组成了完整的相术禁制。\"这不是幻象,是二十年前的\"苏婉的声音发颤,腕间血纹随着她的情绪翻涌,\"我爸笔记里提过,当年他在秦岭皇陵也见过这种时间锚点。\"
林默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天机之眼在视野边缘勾勒出无数条线,有的缠在镜像林默腰间那柄青铜剑上,有的扎进苏婉按在阵眼的翡翠耳钉里——等等,耳钉!
他突然想起苏婉按阵眼时,那抹金红光芒窜入的轨迹,和她腕间血纹重叠的刹那,耳钉背面似乎闪过一道细如蚊足的刻痕。
\"赵铁柱!
你他妈漏看了翡翠耳钉的甲骨文!\"林默吼得脖子青筋暴起,反手抓住赵铁柱别在腰上的雷管引线。
这粗汉被吼得一哆嗦,刚要骂娘,就见林默指尖蓝光暴涨——那是天机之眼激活的征兆。
\"双生容器需要两个血纹引动。\"镜像林默的声音突然变得像林默自己,连尾音的懒劲儿都一模一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