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雷斌一摆手,军人的硬朗气势丝毫不减,我这两条腿,当年可是趟过谅山的炮火,你坐着看棋吧,这局还没完呢。
电话铃响到第三声时,雷斌摘下老花镜,拿起话筒:喂,哪位啊?
老首长,我是五营七连的指导员钱肃。面对这位老首长,电话那头钱肃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忐忑。
钱肃雷斌皱了皱眉头,岁月模糊了太多记忆,你别见怪,我这记性
老首长,您还记得当年抢主攻任务时,我跟二连副连长干架那事吗?钱肃急忙提醒道。
雷斌突然朗笑道:想起来了!是你小子被人家按在地上揍,还是我让警卫员把你们分开的!
钱肃也跟着笑了起来:“老首长,您别揭我的短啊。”
两人聊着往事,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十分钟。
棋盘前的沙瑞金看了看表,又望了望客厅里谈兴正浓的老首长,也只得无奈地笑了笑。
老首长,钱肃突然话锋一转,您还记得九连的梁三喜吗?
雷斌突然沉默了几秒,在开口时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满门忠烈啊
他的眼前浮现出那个裹着蓝头巾的老妇人。
三十年前她跋涉千里来到军营,粗糙的手掌捧着抚恤金和家里好不容易凑齐的钱来还她战死儿子的欠条。
她说新龙国有了你们才兴旺,他只觉得新龙国有他们才兴旺。
老首长,梁三喜的孙子来京城了,遇到了些麻烦
什么麻烦?雷斌猛地提高嗓门只要不是他犯了原则性错误,谁敢动烈士后代,我雷斌第一个不答应!
电话那头的钱肃听得额角沁汗,仿佛又回到当年被老首长训话的时光。
您现在方便吗?我当面汇报。
你现在就过来!雷斌一锤定音,狠狠将自己的帽子摔在茶几上把梁家那孩子也带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烈士坟头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