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发黑。
\"换个方式。\"青鸾的声音突然近了些,带着点无奈的叹息,\"你不是总说阵道要"顺天势而破"么?
现在这股力量是"势",不是敌人。\"
玄尘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吞噬雷劫阵时,被雷霆劈得浑身焦黑却笑得癫狂;想起吸干火山灵脉那晚,他蹲在还冒着热气的火山口,对着系统提示里暴涨的气运值撕了张符纸当烟花。
那些时候他从来没想过\"控制\",只是顺着力量的脾气,像驯一匹野马般跟着它跑。
\"试试。\"青鸾轻声说。
玄尘突然咧嘴笑了,露出点犬齿。
他不再试图用阵图去包裹那股力量,反而松开识海的防线,任由幽蓝纹路顺着经脉乱窜。
指尖的刺痛变成了麻痒,接着是滚烫的灼烧——但这次的灼烧里带着某种熟悉的亲切感,像在抚摸久别重逢的旧物。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每一声都撞得宫殿穹顶的石屑簌簌掉落。
感知如潮水般漫开,他能清晰地\"看\"到二十里外的雷泽正翻涌着黑紫色的雷云,能\"听\"见幽冥血海的怨灵在发出无声的尖叫,甚至能\"触\"到归墟深处某个道种表面的裂痕——那裂痕里渗出的能量,和他体内的幽蓝纹路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玄尘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终于明白那股啃噬感从何而来——不是外来力量在侵蚀他,是他的阵图在抗拒同源的古老法则,像新生儿排斥母乳。
他抬起手,对着宫殿角落那尊断裂的石兽挥了挥。
没有轰鸣,没有闪光。
那尊两人高的石兽先是表面泛起细密的裂纹,接着在肉眼可见的速度里崩解成齑粉,连石屑都没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
玄尘的指尖在发抖。
这不是他熟悉的\"吞噬\",而是更彻底的\"抹除\"。
他能感觉到这一击消耗的灵力甚至不如掌心雷,但效果却堪比归墟寂灭阵的雏形——而刚才的挥动手势,他根本没调动任何阵法,只是单纯\"想\"让那石兽消失。
\"青鸾\"他转头,却发现方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