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顺手用银色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仿佛做了千万次。
那根烟明显不是他平时抽的,而是那种带点淡花香的细烟,点燃后混着些檀木和薄荷的气息,很轻,很柔。
这烟,大概率是他特地为茜姐准备的,时刻带在身上。
茜姐叼着烟,狠狠吸了一口,红唇吐出一圈雾气。
她眼神轻斜,看向正被我们砸得七零八落的酒吧前厅,嗓音慵懒而带笑。
“六子这段时间太佛系了,不弄点事儿,估计他都快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
她话说得轻,但那股子狠劲却丝毫没减。
我背着她,听着她说这话,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充满传奇和魅力,听得我心脏砰砰乱跳。
张扬把烟盒收好,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但我注意到,他眼底那一层压抑的情绪,比起刚刚砸场子时还要浓烈几分。
那不是恨,是怕。
怕茜姐受伤,怕她怕再任性一次,就再也回不来了。
……
事实证明,茜姐还是最了解六哥的人。
我们刚到黑海后厅库房,就看见六哥正站在最中间。
昏黄灯光下,他脚下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秃子,黑海的负责人。
六哥左手夹着烟,右手微微抬了抬,语气不大不小:“所有药丸、药片、散装粉剂、全冲下水道,别留渣。”
身边几个小弟“得令”的应声,各自抄起水管、铁棍,把后厅里一堆灰白色粉袋砸了个稀巴烂。
我站在门边,看得头皮发紧。
秃子却已经吓得整个人像瘫软的泥,瘫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连哭都哭不出声。
“六哥!六爷!这些货啊,真是值钱的……上千万的货啊!求您了,给我留一点,哪怕让我带出去一点也行啊……我以后不在这片混了,我滚出海城成不成?”
他哭得鼻涕眼泪横流,连声音都变了调。
之前还一副港风霸王的架势,现在彻底成了哀嚎的狗。
六哥烟抽了一半,手指夹着烟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不是那种一开口就骂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