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揍了好一会儿才松手。棒梗跌跌撞撞往前跑,脸上青肿一片,门牙磕得渗血,露着脚趾头踩在滚烫的石板路上直抽抽。
胡同里响起一阵哄笑,胖虎带着孩子们拍着手跑远,边跑边喊:“下次再敢拿吃的晃悠,见一回打一回!”
棒梗蹲在茅坑边哭丧着脸,裤腿上溅满了黄褐色的污水。
远处传来贾张氏扯着嗓子的叫骂声:“哪个天杀的欺负我孙子!棒梗哎,是谁下的黑手?等奶奶逮着他,非拿笤帚疙瘩抽烂他屁股!”
许大茂躲在槐树后面,叼着香烟眯起眼,看贾张氏慌里慌张的模样,喉间溢出两声低笑。
他弹了弹烟灰,烟头在晨光里明明灭灭。想起棒梗鼻青脸肿的熊样和贾张氏气急败坏的模样,他胸腔里憋了许久的闷气总算顺了。
“呵,跟我斗?”他碾灭烟头踩进土里,拍拍裤腿晃悠悠往家走,嘴角还挂着股说不出的得意。
清晨的太阳刚冒头,老槐树上的蝉就叫得震天响,翅膀扑棱棱擦过新长的嫩叶。
何雨柱推着二八杠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个铝饭盒,叮里当啷路过国营副食商店,店门口的玻璃柜还凝着层薄薄的水汽,混着路边卖冰棍的吆喝声。
想到今儿是新婚后第一天上班,得买点糖给食堂同事们分分,图个喜庆。
他走进国营副食商店,冲柜台里的营业员挑眉:“劳驾,给我来半斤水果糖。”
营业员翻了个白眼,抓过秤盘哐当一声称了糖,用纸包成四方块摔在柜台上。
何雨柱揣着糖往外走,日头正毒,路边卖冰棍的木箱冒着白气。
他摸出俩钢镚儿买了根奶油冰棍,撕开纸咬一口,甜津津的凉意从舌尖窜到喉咙,暑气顿时散了半截。
何雨柱踩着上班铃声蹬车冲进轧钢厂,车把上的铝饭盒颠得叮当响。
一进食堂就扯着嗓子喊:“杨师傅!刘岚!都来吃糖!马华你小子,滚过来吃师父的喜糖!”
说着掀开油纸包,一颗糖滑出糖纸骨碌到刘岚脚边,她弯腰捡起来,顺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塞进嘴里。
杨师傅咬着糖眯起眼,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俩核桃:“哟,新郎官儿今儿满面春风啊!这糖甜得齁人,晚上可得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