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的夏夜,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国企仓库里,那台年迈的电风扇正卖力地旋转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声,仿佛在抗议这酷暑的折磨。然而,它吹出的风却带着一股温热的气息,仿佛在给这个闷热的夜晚火上浇油。
陆明远瘫坐在一堆废弃的霓虹灯管旁,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他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粮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晓芸亲启”四个字。汗水早已浸透了纸张,字迹晕染开来,就像他此刻混乱的思绪,模糊不清。
自从这张粮票情书意外曝光后,仓库里的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
林晓芸,这个平时总是冷静自持的会计姑娘,如今算起账来,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速度比往常快了一倍,仿佛在和时间赛跑。她的手指飞快地拨动着珠子,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陆明远,镜片后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秦雪梅,这位曾经驰骋沙场的女战士,如今在仓库里摆弄着各种设备。她一边哼着军歌,一边用扳手敲敲打打,试图让那些老旧的设备重新焕发活力。然而,她的调子总在某个音符上卡住,就像她此刻的心情,纠结而矛盾。
而陆明远呢?他感觉自己就像夹在火锅里的毛肚,被各种情绪涮得晕头转向。
“晓芸,你听我解释……”陆明远试图开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解释什么?”林晓芸抬起头,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解释你为什么把情书夹在粮票里?还是解释你为什么写给‘晓芸’而不是‘秦雪梅’?”
陆明远顿时语塞,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行了,别为难他了。”秦雪梅放下手中的扳手,拍了拍林晓芸的肩膀,“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通讯网络建设的方案搞定,不然我们都得卷铺盖走人。”
就在这时,小王顶着一头乱发冲了进来,活像刚经历了一场台风。
“老陆,通讯网络建设的方案又被否了!”他气喘吁吁地说道,“张副局长说咱们的方案成本太高,根本没法落地!”
这句话就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气氛。
“成本高?”秦雪梅“砰”地一声放下手中的扳手,军靴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