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营企业总部顶楼的会议室里，空调出风口发出诡异的嗡鸣，仿佛连机器都在为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屏息凝神。
陆明远抱着沉甸甸的策划案走上发言席，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只不过引信握在那些西装革履的领导手里。
“各位领导同事，现在请陆明远同志汇报下岗职工安置创新方案。”主持人的声音刚落，后排突然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
陆明远抬头，正对上财务处王副主任推眼镜的动作。那镜片后的目光，像极了小时候被班主任盯着背书的恐惧，瞬间让他感觉后颈一凉。
“各位领导，今天我要介绍的项目，可能会颠覆大家对国企改革的传统认知。”陆明远深吸一口气，故意停顿两秒，让气氛更加紧张，“它的名字叫——下岗消消乐！”
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像春天的柳絮般四处飞扬。
“消消乐？这是什么玩意儿？”
“让下岗职工打游戏混日子？”
质疑声、嘲笑声此起彼伏，像潮水般向他涌来。
陆明远装作没听见，手指灵活地按下投影仪遥控。屏幕上立刻跳出卡通工人举着扳手和锅铲跳舞的画面，背景音乐还是改编版的《社会主义好》，欢快的旋律在会议室里回荡。
“大家先别急着下结论。”陆明远努力保持镇定，掏出张泛黄的粮票在指尖转了个圈，“各位还记得粮票吗？当年粮票退出历史舞台时，有人说离开计划经济我们都得饿肚子。”
他故意放慢语速，观察着众人的反应：“现在呢？事实证明，创新才是破局的关键。而我们的‘下岗消消乐’，就是要用游戏化学习的创新模式，帮职工消除就业烦恼。”
“游戏？能当饭吃？”王副主任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茶杯里的枸杞都跳起了踢踏舞，“我看你这是拿国家经费打水漂！”
他扶了扶眼镜，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传统培训虽然见效慢，但好歹稳扎稳打，哪像你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王主任，您说的稳扎稳打，是不是指让职工对着黑板听三个小时理论课，最后打瞌睡的比记笔记的还多？”陆明远笑着打断，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调研表，“根据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