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12月的香港,维多利亚港的海风像一位不速之客,裹着咸涩的潮气,肆意拍打着半山别墅的雕花玻璃窗,发出“啪啪”的声响,仿佛在催促着屋内的人们做出某个重要的决定。李家老宅的会客厅里,水晶吊灯璀璨如星,灯光洒在每一个角落,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凝固的寒意,仿佛连空气都感受到了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苏曼青端坐在鎏金雕花椅上,身着米色风衣,珍珠项链在锁骨间泛着冷光,与她冷峻的神情相得益彰,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场“战争”的开始。
“曼青,这是李氏集团与苏氏家族的百年之约。”李启山推来一份烫金镶钻的婚约书,鳄鱼皮公文包上的海鸥徽章在灯光下狰狞如兽,仿佛在提醒着苏曼青,这场“交易”的分量。
李启山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钢笔尖重重戳在“婚后财产协议”条款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只要你嫁给我,李氏在东南亚的航运线、欧洲的贸易网,都能任你调配。”
苏曼青摘下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如腊月寒冰。她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指间的钻戒,钻石折射的光芒在墙上投下细碎光斑,宛如她破碎又倔强的心事。
“李先生,您觉得我会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就出卖自己的幸福吗?”苏曼青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突然,她手腕轻扬,钻戒划过优美的抛物线,“扑通”一声坠入旁边的明代青花古董花瓶,惊起满室尘埃,仿佛在宣告着她对这场“交易”的不屑。
李启山握着钢笔的手骤然收紧,笔尖刺破纸面,洇出一团墨渍:“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苏氏集团最近资金链……”
“够了!”苏曼青猛地起身,米色风衣下摆扫过桌面,《牛津经济学刊》应声落地。扉页间滑落的老照片暴露在众人眼前——剑桥河畔,扎着麻花辫的少女与穿白衬衫的少年并肩而坐,身后康河的柔波里,倒映着两个年轻而自由的灵魂。
照片上的少女,正是苏曼青,而少年,则是陆明远。
珍珠项链突然绷断,圆润的珠子如泪滴般滚落,在波斯地毯上弹跳、四散。苏曼青弯腰捡拾照片的瞬间,思绪被拉回到七年前的那个午后。
在牛津图书馆,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在书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