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民服务”的红漆——这是从老张工具箱里翻出的旧货,后盖内侧赫然刻着“to 陆”。她手一抖,机器差点摔在地上,却见陆明远正用铁丝制作天线,侧脸被应急灯镀上暖金,像她老家弄堂口的铜人雕塑。
电流声滋啦作响时,老李突然拍腿:“这破机器该叫‘邓丽君接收机’,上次在研究所,它就总串台到香港电台!”
话音未落,甜美的女声竟真的从喇叭里溢出:“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小王吓得差点打翻萤火虫罐子,老张却跟着节奏用筷子敲饭盒:“资本主义小调配社会主义科研,绝了!”
林晓芸望着陆明远,他耳尖泛红,却专注地调整着天线角度。收音机后盖在她掌心发烫,刻字的“陆”字被磨得发亮,像谁无数次用指尖描摹过。
记忆突然漫上来:1985年那个梅雨季,她在他办公桌上看见过同款收音机,当时他说“是亲戚送的旧物”。此刻,在这黄山溶洞里,它却流出了她藏在心底的秘密。
“救援信号!”陆明远突然提高声音,岩洞里的萤火虫受惊飞起,在他头顶聚成闪烁的光环。林晓芸看见他眼里的光,比三年前在保密局看见双炊糕密码时更亮。
她迅速低头,假装研究电路板上的电容,却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洞外传来挖掘机的轰鸣时,众人开始收拾设备。秦雪梅将剩余的压缩饼干包装纸叠成纸船,放进暗河:“让它们先去探探路!”
小王则忙着用萤火虫在岩壁上补画笑脸,老张凑过去瞅:“哟,这笑出的法令纹,比我老婆的缝纫机线还粗!”
“晓芸,帮我拿下滑板。”陆明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时,看见他正将牛津围巾折进铁皮箱,夹层里的密件已被烘干,边缘留着道明显的折痕——那是她昨晚偷偷看过的痕迹。
喉咙突然发紧,她弯腰去拿帆布滑板,却看见他背包侧袋露出一角糖纸,橘子味的,和今早塞在她掌心的那颗一模一样。
“其实……”他忽然开口,铁皮箱的锁扣发出轻响,“收音机是苏曼青结婚时送的,她说里面有……”
“有《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磁带?”她打断他,故意用调侃的语气,却在触到他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