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前挂着“技术骨干”的工牌,袖口还沾着她昨晚缝的蓝月亮补丁。
缝纫机上的“魔法:
“试试这台新机器?”陆明远推开旁边的老式缝纫机,露出身后锃亮的进口电动设备,“香港老板说这叫‘五线锁边’,缝出来的线迹比绣花还漂亮。”
林晓芸刚把布料放上操作台,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汽笛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车间后门——码头上,一艘挂着外商旗帜的货轮正缓缓靠岸,集装箱上的“ade cha”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是咱们的的确良衬衫!”林晓芸激动地抓住陆明远的手,“上个月寄去巴黎的样品有回音了!”
陆明远的手比她还烫,掌心的茧子擦过她无名指上的铜戒指——那是用第一笔奖金打的,款式是他画的齿轮,她刻的花边。
战火纷飞的车间:
接下来的三个月,车间成了战场。
林晓芸带着女工们在布料堆里打滚,把盘扣改成水钻扣,把直筒裤改成微喇型。
陆明远则带着技术组泡在维修间,让老旧的纺织机吐出带提花的“的确凉”。
有天半夜,陆明远抱着台从香港走私来的“燕牌”缝纫机翻围墙,被保安追得满厂跑,最后躲进棉花堆里,害得林晓芸找了他半夜。
“你闻闻,”某天清晨,林晓芸把新做好的改良中山装举到陆明远面前,“这布料加了桑蚕丝,又软和又挺括,老外肯定没见过!”
陆明远凑过去,却被她发间的槐花香味勾走了神:“嗯,比冰棍还甜。”
“贫嘴!”林晓芸拍掉他搭在肩上的手,却不小心扯掉了他工牌上的照片。
泛黄的照片里,两个人站在老仓库门口,他穿着打补丁的工装,她抱着布偶兔子,身后是台锈迹斑斑的纺织机。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改机器吗?”陆明远捡起照片,指尖抚过照片上她发梢的弧度,“现在连老陈头都开始研究怎么给中山装加口袋装手机了。”
订单与梦想的碰撞:
正说着,广播里突然传来厂长的大嗓门:“全体注意!全体注意!外贸订单突破十万件!今晚加餐红烧肉!”
车间里顿时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