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玻璃,心乱如麻:
秋雨淅淅沥沥,像个不知疲倦的鼓手,敲打着宿舍的玻璃窗,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在演奏一曲悲伤的交响乐。
林晓芸蜷缩在旧木椅上,像只被遗弃的小猫,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只已经有些褪色的布偶兔子,心里像塞了一团乱麻。
自从陆明远被车间主任王建国带走后,厂里就像炸开了锅,各种风言风语像长了翅膀一样满天飞。
“听说陆明远要被开除了!”
“何止啊,我听说他要写十份检讨呢!”
“活该,谁让他私自改造机器,这下捅娄子了吧!”
这些话像一根根刺,扎在林晓芸心上。她想反驳,想告诉大家陆明远是为了提高生产效率,可她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咔嚓——”
剪刀划破布料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把林晓芸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她咬着嘴唇,看着布偶肚子上裂开的口子,突然有些后悔。
这是她亲手做的布偶,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她的心血。可现在,她却要亲手毁掉它。
“陆明远,你这个混蛋!”林晓芸小声嘟囔着,眼眶微微泛红。
然而,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停下时,一张泛黄的纸片从布偶肚子里滑落。
“这是什么?”林晓芸好奇地捡起纸片,手指微微颤抖。
粮票与回忆的暴击:
“粮票?”林晓芸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张五市斤的粮票,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散发着岁月的味道。
可当她翻转过来,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背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
“晓芸,等我改造成功,就用这些粮票换冰棍,十根!不,二十根!——明远”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在仓库,陆明远接过布偶时局促的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从纸箱里翻出确良布料时腼腆的笑容,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男孩。
还有他信誓旦旦说要请她吃冰棍的模样,像个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少年。
林晓芸紧紧攥着粮票,滚烫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