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敌人,而是她最珍视的人——曾经的师父、同门、甚至她自己。
“你想要的,从来不是剑道。”
天魔的声音像蜜糖,裹着毒。
何庸的绝天棍在燃烧。
不是火焰,是愤怒的实体化。
他看见三百年前那个雨夜,妖兽踩着他的脊背,笑声刺耳。
“恨吗?”
棍身上的焦黑痕迹蠕动起来,化作一张张扭曲的脸,朝他嘶吼——
“你早该杀了他们!”
阿修罗界。
战斗即呼吸,死亡即盛宴。
天空是猩红的,大地在震颤。
不是地震,是无数战士的踏步声。
白霜的挽月剑刚出鞘,就被一柄骨刀斩退。
她的冰霜道则在这里毫无意义——寒气刚凝结,就被战意蒸腾成血雾。
对面站着一名阿修罗战士,四臂持刀,嘴角咧到耳根。
“太弱。”
刀光一闪,她的左臂飞了出去。
没有痛感,只有……兴奋。
她的血溅在脸上,竟是滚烫的。
白霜的剑第一次被压制。
她的寒冰领域被硬生生撕裂,阿修罗的战意像烈火,烧穿她的法则。
一名女将单手掐住她的喉咙,另一只手贯穿她的胸膛——
“你的剑,不够狂。”
掏出的不是心脏,而是一段轮回记忆:一万前,她眼睁睁看着一座凡人村庄被屠,却因“天道不可干涉”而未曾出手。
“这才是你的心魔。”
最低等的阿修罗战士,一刀劈开了一名渡劫修士的护体罡气。
那修士的元神刚逃出肉身,就被战士张口咬碎,咀嚼,吞咽。
“人间修士,不过血食。”
鬼界,永寂。
死亡不是终点,而是永恒的囚笼。
黑暗有重量。
何庸发现自己无法呼吸——不是窒息,而是“呼吸”这个概念被抹去了。
耳边响起指甲刮擦棺木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要挖穿他的头骨。
东门截云的影子在脱离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