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你从哪得来的?”她嗓音发紧,带着颤意,几近沙哑。
程依不语,只是将玉佩缓缓举起,递到她眼前。
“我在牛家庄找到的。他托我带给你。”
沈如汐脸上的血色在顷刻间褪去,整个人僵在原地,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抬起,似要接过那枚残玉,又像是不敢触碰,生怕那只是自己幻觉中的残影。
“你说……他,他还活着?”她的声音细若游丝,眼中已泛起泪光。
程依点了点头,柔声道:“是的,牛河山他还活着。”
这一刻,沈如汐终于再也压不住心底那道封存已久的情感防线。她跌坐在榻上,泪水簌簌而落,喃喃着:“活着……他还活着……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程依静静地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
那日在山寨,她曾与牛河山促膝长谈,许多尘封往事才终于得以拼凑成形。
他说沈如汐一出生便是命薄之人,就因为晚出生了几刻种,姐姐成了金贵嫡女,而她则成了克死母亲的灾星,
漂泊半生。直到那年被牛河山所救,才第一次尝到温暖滋味,终于眷顾了一次。
可这份眷顾却短暂得近乎残忍。
她们安静生活不多短短数年,便被皇后拿了去。
她们安静生活不过短短数年,便被皇后拿了去。
那一夜,风雨交加,夜色如墨。宫中密探早已在暗处布下罗网,牛河山不过是出门采购了一趟米粮,回来的路上便再无踪影。
而沈如汐——那时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刚从病中痊愈,便被人连夜押入太极宫,自此断了尘世消息,再不知人间冷暖。
“我记得她当时跪着求过,”牛河山眼神低沉地说,“她求那些人放我一条生路,说她愿意一个人跟他们走。可他们只回了一句——‘皇后要的,从来都不是你愿不愿意。’”
那天之后,牛河山被囚牛家庄,明为村夫,实为阶下囚。
“可我知道,她活着。”他说,“不然,我不会活到今天。”
他不恨她。
他只恨命运,和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将一对孱弱少年活生生剥离,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