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庚这次却没有客气,一把拎起陆砚洲的后领子,假意晃了两下,“谁家小公子进了宫还像你这么恋家,隔三岔五地往家里跑?”
陆砚洲被他晃得肩膀一抖,面上却仍是冷静自持,伸手理了理被抓皱的衣襟,语气不急不缓:“我也是思念祖母,要不然下次我见了祖母跟她老人家说说,就说二叔您如今,不好为自家子侄行个方便。”
陆长庚一听这话,心中立马都能想到自己母亲得知后如何,立马潺潺道:“这倒不必了”
随即一转:“咦!这次怎么还多了一个小丫鬟”
程依顿时一紧,有些紧张,心里暗道:“这陆家二叔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她抬头望向陆长庚,微微一笑,态度端正:“奴婢花椒,见过二叔。”
陆砚洲连忙上前一步,道:”这时祖母专门寻来为我铺纸研墨的,平日里不曾带回去,这次准备给祖母写副寿贴,便让她跟着了“
陆长庚眯了眯眼,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似在权衡,片刻后轻“嗯”一声,拂袖转身:“走吧,别误了时辰。”
话虽说得不耐,脚步却已先行。陆砚洲心中一松,随即转头看了程依一眼,眼神示意她快跟上。
程依低垂着头,迅速移步紧随其后。直到走出几步,才觉背脊上那股压迫感渐渐散去。
一路无言,四人穿过曲折宫巷,终于临近西华门。
守门的侍卫许是早已接到消息,见陆长庚带人前来,远远地便迎上行礼,压低声音道:“大人请,马车已候在外头。”
程依心中大喜,这陆家二叔看着不着调,没想到这么靠谱,看着此次出宫之事,倒是十拿九稳了
正在这时,门口的一个值班侍卫突然对着这边大喝一声:“什么人,宫门禁地,无有御令,禁止靠近”
程依抬头看去,只见原本散立门前、懒散巡逻的十几名侍卫,此刻俱已神色森严,持刀上前,一步踏出,将宫门生生封死。
喊话的正是其中一人,程依心中一沉,莫不是失策了,这陆家二叔,竟是个大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