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古都长安。
\"看那边!城墙!\"吴珍妮抓住我的手臂,兴奋地指向远处。阳光下,西安古城墙像一条沉睡的巨龙蜿蜒伸展。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但我完全理解她的激动。他们这些在香港长大的孩子,从小见惯了维多利亚港的繁华,却从未接触过如此厚重的历史遗迹。
\"同学们注意了,\"带队陈老师拍了拍手,他四十出头,校办负责人,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在这群粤语学生中显得格外突出,\"我们先去酒店放行李,下午直接去兵马俑博物馆。记住,大陆与香港不同,大家要遵守纪律\"
我看了看前排的麻理逊。作为学生会副主席,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在一众t恤牛仔裤中格外显眼。他正认真记录陈老师的每一句话,时不时推一下金丝眼镜。麻理逊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香港人,他的混血面孔在我们中间总是很醒目。
\"你觉得他真的对历史感兴趣,还是只是为了履历好看?\"珍妮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摇摇头,没有回答。珍妮总是对麻理逊有些敌意,也许是因为他总是一副精英做派,也许只是因为他是学生会里少数不支持她那些激进提议的人之一。
酒店比想象中好很多,虽然装修简单,但干净整洁。放下行李后,我们乘大巴前往兵马俑。车窗外,西安的街景缓缓后退,自行车流如潮水般涌动,偶尔有几辆老式汽车鸣笛而过。街边的小贩叫卖着我没见过的水果,空气中飘荡着一种混合了香料、尘土和烤面食的复杂气味。
\"据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为了在死后也能统治他的帝国,就命令制作了这支陶土大军。\"陈老师的声音从车头传来,\"兵马俑的发现改写了世界对中国古代军事和艺术的认识\"
当真正站在一号坑前时,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我屏住呼吸,看着地下排列整齐的数千陶俑,每一个都有独特的面容、表情和姿势。阳光从顶棚斜射下来,在陶俑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仿佛这支沉默的军队随时会苏醒过来。
\"天啊\"珍妮的声音在颤抖,\"这真的是两千多年前做的吗?他们看起来就像真人一样。\"
我无法回答。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眼睛也开始发酸。这些陶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