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扯松领口,将她圈在怀里:“我就说,你这医女的刀藏在棉布里,扎起人来比我的毒针还疼。”他吻了吻她发顶,“可明日受封……”
“我知道。”沈清歌摸着他颈间的影阁令牌,“陈二少供出周尚书,可周尚书背后还有人。那半块玉牌……”
“是当年害我娘的人留下的。”萧煜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雨,“我娘是玉衡堂的舞姬,被那老贼逼死时,手里攥着半块玉牌。”他捧起她的脸,“清歌,明日在金銮殿,无论发生什么,你只看我。”
沈清歌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伸手抚过他眉峰的旧疤——那是三年前为救她挡刀留下的。
夜风掀起她的裙角,她摸到腰间那半块玉牌,和萧煜颈间的影阁令牌碰在一起,发出清响。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萧煜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睡吧。明日……”
“明日。”沈清歌靠在他心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们要穿朝服,要给皇帝行三拜九叩,要接那方‘妙手回春’的金印。”她笑了,“然后,你要陪我去看城南的芍药,我答应张夫人要给她儿子送瓶防痘的药。”
萧煜的手指缠上她的发:“好。”
可他望着窗外的夜色,想起影卫最后传来的密报——周尚书的书房里,还藏着半幅未完成的密信,落款是“北境”。
晨钟响彻京城时,沈清歌对着铜镜整理凤冠。
萧煜站在她身后,替她系上最后一颗珍珠扣。
铜镜里映出两人的影子,他玄色的官服配她月白的翟衣,像幅被岁月磨得发亮的画。
“清歌。”他忽然说。
“嗯?”
“金銮殿的台阶有九十九级。”他替她理了理垂落的流苏,“我数过。等会你走慢些,我在你左边。”
沈清歌望着镜中他认真的模样,忽然笑出泪来。
她转身抱了抱他,腰间的玉牌硌着他的胸口。
殿外传来太监的尖嗓:“受封大臣,即刻入宫——”
萧煜牵起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帕子传来。
两人并肩走出房门时,晨光正漫过朱红的门槛,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