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书生抬头,见是萧煜,脸瞬间白了半分,强撑着道:“萧小侯爷这是……”
“我啊,就爱听真话。”萧煜拖了把椅子坐在三人中间,随手摸过酒坛斟满,“说沈姑娘医术不行?上月她在疫区用五倍子配忍冬草,三天退了百人的高热,你们可知五倍子要晒足七七四十九天?说我抢功劳?”他突然倾身逼近,眼尾微挑,“影阁死士的腰牌都刻着主子名讳,你们倒是说说,我抢了谁的?”
三个书生面面相觑,额角渗出冷汗。
为首的正要辩解,萧煜已从袖中抖出张纸——是影阁今早送来的密报,上面赫然盖着城南“瑞福布庄”的朱印:“这布庄的东家,上月收了玉衡堂余孽的二十箱黄金。几位的润笔费,可是从那出的?”
大堂里霎时安静。
有茶客伸长脖子看那纸,倒吸一口凉气:“乖乖,原来是被人当枪使了!”
“小的们、小的们是被蒙骗的!”为首的书生“扑通”跪下,额头撞在青石板上,“那布庄的周管事说只要传些闲话,给五两银子……”
萧煜漫不经心地理着袖口金线,余光瞥见楼梯口站着道月白身影——是沈清歌。
她手里还提着药箱,发间金簪在穿堂风里晃,正抿着嘴笑。
他心尖一软,声音却更冷:“五两银子就卖了良心?去衙门领二十大板,再把银子吐出来。”他甩袖转身,经过沈清歌时低声道:“清歌,我替你出气了。”
沈清歌没接话,只将药箱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往太医院去。
萧煜愣了愣,旋即跟上,就见她迈进医馆时,正撞上张牙舞爪的张夫人——那是户部侍郎的继室,怀里抱着个面如金纸的小公子。
“沈姑娘!”张夫人见着她像见了救星,“我家犬子前日误食了毒蘑菇,太医院的大夫说……说没救了!”
沈清歌伸手探了探孩子的脉,指尖微颤。
她解下药箱,取出三寸长的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去烧盆热水,拿三盏童便,再备三钱麝香。”她转头对发愣的医正笑了笑,“王大人不是说我只会治些伤风咳嗽?今日便让您看看,什么是针入鬼门。”
银针依次刺入孩子的人中、劳宫、涌泉,沈清歌的手稳得像刻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