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沈清歌蹲下身捡碎碗。
瓷片割破指尖,她却没察觉,只是望着帐外渐起的尘土,轻声道:\"萧煜,你可一定要\"
乱山坳的竹楼越来越近。
萧煜踩着满地断箭,玄铁剑上还滴着叛军的血。
赵将军从谷后绕来,带着二十个士兵,每人肩上都扛着砍断的藤条——那是叛军设陷阱用的。
\"将军,竹楼后有口枯井!\"一个士兵跑过来,\"井边有新土,像是刚埋了东西!\"
萧煜皱眉,跟着他走到井边。
枯井深不见底,井沿的土确实松着,还沾着暗红的痕迹。
他蹲下身,指尖抹了抹土,凑到鼻端——是血,不是新血,带点腥甜的锈味。
\"下去看看。\"他解下腰间的绳索,\"我先\"
\"将军!\"赵将军突然拽住他,\"太危险,末将——\"
\"无妨。\"萧煜将绳索系在腰间,\"你们在上面拉着。\"
他顺着井壁滑下去,黑暗中传来潮湿的霉味。
脚下触到实地时,他摸出火折子擦亮——眼前是道半掩的石门,门楣上刻着模糊的兽纹,门缝里渗出一丝冷风,带着若有若无的呻吟。
萧煜的呼吸顿住。
他伸手推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门内是条向下的石阶,石阶尽头有幽蓝的光,像是
\"萧将军!\"井上的士兵喊,\"下面有动静吗?\"
萧煜握紧玄铁剑,目光扫过石阶上的泥印——是皮靴的纹路,不是叛军的麻鞋印。
他回头看了眼井口的光,又望了望石阶下的幽蓝,喉结动了动:\"拉我上去。\"
等他爬上来时,额角已渗出冷汗。
赵将军递过水壶,他却摆了摆手:\"把竹楼围起来,一个活口都别放。\"
\"是!\"
萧煜望着竹楼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眼枯井。
石门后的幽蓝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光太熟悉了——是影阁地牢里,用来熏迷香的琉璃灯。
\"清歌说得对。\"他低声道,指节捏得发白,\"这潭水,比我们想的深得多。\"